以前简公子不在的时候,总裁狂躁的时候别说是砸手机了,砸办公室都是家常便饭。
都忘记是多久了,这种场面又重现了。
秘书由衷的希望简星辰早点给先生顺毛,不然受伤的永远都是他们这些喽喽啊!
b市——郊区。
霍成厉挂了电话之后,脸色极其的差,他主动的拨打了几个手机号码,得到的答复的确是:小少爷被人接走了。
一连几个,都是如此的回答。
咬了咬牙,霍成厉终于你忍不住怒吼道:“你们这群废物,饭桶!”
手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霍成厉气红了眼,恍惚之间,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一个被自己刻意忽略掉的曾经。
那个时候,是霍诀刚进入霍家的时候。
霍成厉也曾问过叶菊:“妈妈,我们为什么这个人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他是我的弟弟吗。”
当时叶菊是怎么说的,她说:“这个孩子才不配当你的弟弟,他就是个野种,听到了吗!”
那是的霍成厉硬生生的把:我还挺喜欢他的这句话咽下,怯生生的点头。
其实,他一直都很嫉妒霍诀。
因为霍诀的母亲很爱他,每年寒暑假霍诀回山村的时候,母亲都会亲手做衣服和鞋子给霍诀穿,那个女人霍成厉其实也是远远瞧过一眼的。
温柔,秀气。
尤其是她看霍诀的眼睛,充满了爱意。
这跟叶菊对待自己不一样,叶菊对自己永远都是严厉要求,她爱的不是自己的儿子,爱的只是自己能稳固她的地位,给她带来无尽的利益。
后来,霍成厉就更嫉妒霍诀了。
因为一次偶然,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听见父亲和人介绍孩子的时候,永远说的都是:“这是我儿子霍诀。”
而和别人介绍他和霍泽宇的时候,却说:“这是成厉和泽宇。”
老霍从来没有把他和泽宇当成过儿子,以前就是这样,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凌秀才是正妻,而霍诀才是长子。
可是那有如何呢,老霍从来不敢明目张胆的对霍诀好,因为他害怕叶菊会因此忌惮霍诀,叶菊会想要除掉霍诀。
众所周知,叶菊,也就是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嫉妒心和好胜心极为强盛的人,霍诀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比霍泽宇更盛,明明霍泽宇的母亲比凌秀更不省心,可她却更针对霍诀,原因倒也无它,只因为她能感觉出来,老霍心里从头到尾真正放在心上过的,只有凌秀。
老霍想要保护霍诀,用了最错误的方式表达他的爱。
他冷落霍诀,放任他被欺负,被排斥,他只敢私底下在霍诀创业的时候给儿子行方便,如果没有他暗中的保驾护航,霍诀的创业路不会如此一帆风顺。
只可惜,霍诀却恨毒了他。
老霍最爱的女人凌秀,也恨毒了他,老霍年轻时风光无两,年少有为又会来事,手腕也够硬,白的黑的都吃通,风风光光了一辈子又能有什么用,到最后,他最爱的女人到死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心里最疼爱的儿子更是一意和霍家撇清关系。
一想到这儿,霍成厉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
他嫉妒,嫉妒霍诀凭什么有人爱,有母亲的爱,有父亲爱,他更嫉妒,嫉妒霍诀明明是这副德行,却依旧有人一颗心都向着他,疼爱的不行。
现在,霍诀让人把假账拿走了,要搞垮他,让他一无所有,他什么都要没了,就算是死,他也要拖着霍诀才行。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霍成厉理了理衣袖,转身走向了简星辰,坐在地上的男孩儿白皙的脸上是明显的巴掌印,看着很是渗人,不知道他那的三弟看到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走到简星辰面前,霍成厉蹲下,他挑起简星辰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你最好祈祷你的阿诀快来救你。”
简星辰说:“阿诀不会来的。”
“是吗”霍成厉憋着滔天的怒火:“那你也太看不起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简星辰直视他的眼睛:“你有把柄握在阿诀的手里,他就算不来,你也讨不到便宜的。”
霍成厉的手一个用力,在简星辰的下巴上留下明显的捏痕,他厉声道:“你知道什么他跟你说过什么”
无边的酸楚如针扎一般从下巴传来,简星辰眨眨眼,滚落两行泪下来,他咬了咬压根,忍住这波痛感:“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现在的霍成厉本就处在慌神的状态下,被这么一激,更生气了。
“己莫为!”霍成厉怒吼:“我他妈就是干了又怎么样,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公司好,中途出了意外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霍诀干的脏事比我只多不少,你跟我说己莫为!”
简星辰被他推开,头一下子撞到了一边的柱子,这一下子撞的不轻。
但是还是有收获的,他只有激怒了霍成厉才能得到更多的口供,手腕上的手表有定位和录音的功能,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多少算是给阿诀一点帮助吧。
霍成厉发完了火,多看了简星辰两眼,冷笑出声:“我真是看错你了,聪明的很,套我的话”
简星辰一言不发,他头疼的厉害,脑阔里嗡嗡的,几乎晕死过去。
霍成厉还想说点什么,也想做点什么,迈开步子的这一刻他忽然有点畏缩,他有一股子直觉,一股子危险的直觉,最后他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漫天的大雪使得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简星辰和霍纯被关在一起,外面天寒地冻,霍纯已经被冻的不行了。
她说:“关着我们的人是想撕票吗,连件衣服都不给”
简星辰垂下眼眸:“是喔。”
“你别怕,三哥一定会来就我们的,就算他不来,大哥和二哥也会来的!”霍纯安慰他。
简星辰扬起脸看他,略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认真的望着她。
霍纯被他看的心底一沉:“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说的话吗”
“阿诀可能会来的。”简星辰说:“其他人你就别指望了。”
“什么意思”
简星辰移了移身子,朝霍纯靠近了一点:“你能走路吗”
霍纯看了一眼:“干嘛,我解不开你的绳子,我手脚被绑住了。”
“喔。”简星辰说:“那正好,我能给你解开。”
“……”
霍纯看了一眼周围,在外面,灯光的辉映之下,影出外面守着的一圈人,破败的小庙四处透风,吹的人浑身一个哆嗦。
她小心翼翼道:“你怎么解开啊”
简星辰小心极了,慢吞吞的挪到她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使了浑身吃奶的劲儿终于把小破庙木板下面的一块石头被披露出来。
没一会儿,简星辰松了一口气,他悄声道:“去磨开。”
霍纯难以置信:“可是,我就算磨开了,外面那么多人,你觉得我能跑的掉吗”
“喔,我没指望你。”简星辰软声道:“你把绳子解开,然后替我解开,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霍纯:“……”
我tm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简星辰也是现在唯一她能相信的,霍纯也别无选择,她挪到石头,自己开始去磨,怎耐绳子实在是太结实了,磨了半天也磨不开。
简星辰看了会儿,想起来上次在凌峰公司里面看的那些同人文,于是道:“你把这块石头当成前男友试试”
霍纯:“……”
没一会儿就使了狠劲磨开了。
“解开了!”霍纯眼睛一亮,她想手舞足蹈,怎奈全身没力气。
简星辰说:“你试试解开我的绳子。”
霍纯受到了鼓励,积极的蹲到简星辰的后面试图解开绳子,然后发现简星辰的手心都是汗,手腕处的一圈皮肤也红的可怕。
她倒吸一口气:“你没事吧”
简星辰疼的几乎要痛死过去,幸好他现在已经疼的不会掉眼泪了:“你要是能把这个绳子解开,我会很没事的。”
于是霍纯垂下脑袋来认真解绳子。
忙活了一会儿,她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为什么这个绳子跟我的不一样,这个结根本解不开!”
简星辰想了想:“你照我说的念,一边念一边解绳子。”
“坤重二,垦为离,昆上行……”
霍纯愣怔片刻,迎上简星辰认真的目光后只好照着念,她跟着念了两句,居然发现绳子的结真的松动了,这个系法一共系了三重结,结到最后一重时,简星辰刚要说什么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顾雨和霍纯的目光对上,皆是一愣,他一笑:“姑娘可真是活泼好动啊。”
“跟她没有关系。”简星辰仰起脸:“你别为难女孩子。”
“是吗”
顾雨慢条斯理的走进来:“殿下可能误会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守人质的,事实上,在十分钟前,独角巷发布了悬赏令,说是但凡能够抓住我的人,悬赏300颗灵石。”
简星辰沉默不语。
“真不愧是独角巷,出手就是大方。”顾雨说:“喔对不起,我说错了,是真不愧是霍先生的心肝,为了你一掷千金也无所谓,你说,如果用要他的命,他肯不肯给呢”
简星辰低垂着脑袋。
只有一边的霍纯结结巴巴:“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顾雨停在简星辰的面前:“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他强势的搀扶起来简星辰,带他往外面走,夜色深沉,外面的冷风卷席着雪花,冰寒刺骨,月色撒下来,凄凉的灯光照亮了庙前的草木。
漫天的雪花扑洒天地间,在不到十米远的长桥上,在天地纯白一片间霍诀站在那里,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桥的另一边有些黑,霍诀刚好站在那黑暗处,浑身透着渗人的煞气。
远远的,当简星辰出来的一瞬间,霍诀抬起了头。
简星辰知道自己现在可能有点狼狈,他垂下眼眸,最终是扯出了抹笑容给霍诀,远远地,隔着重重雪幕,淡淡的笑了。
霍诀的眸低深沉如墨,简星辰刚好站在灯光之下,方便他看的清楚,小孩的额头青肿了一块,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眼睛应该是哭的久了,红肿的很,平时哪怕磕着碰着了都要狠着哭一会儿的娇气包这会儿却浅浅的露出了个笑容。
轻轻地,带着温柔和安抚的意味。
一瞬间的,仿佛有根针刺猛地到了霍诀的心尖,疼的人浑身都在叫嚣着疯狂,漫无边际的杀意几乎将他淹没。
简星辰,真的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