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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这话当然不是陆觐然说的,而是――

二人几乎同时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在他们不远处杵着的,不正是白天追他们那帮人

二敌八,这回他俩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秋后算帐的时候也到了:“莫妮卡呢”

钟有时一脸无辜地摇头。

为首那人信步上前,不客气地拍拍钟有时的脸,“那你今晚可别想走了,”转头又对一旁的陆觐然施舍似地说,“婚纱和这个女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见陆觐然面无表情不为所动,那人伸手就要不客气地推他一把,却还没碰着陆觐然,已被陆觐然反手一制。

陆觐然低头看看婚纱:“婚纱我必须带走,她――”

他抬眸看看钟有时,“――我也必须带走。”

为首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已先行遭到陆觐然一记重拳。场面瞬间失控,一众打手这下全冲着陆觐然而去,钟有时还没来得及在这一片纷乱中寻找到陆觐然的身影,怀里已经被塞进了一个手提箱。同时耳畔响起陆觐然的声音:“把婚纱带走。”

场面混乱,他的声音却依旧低沉不乱,钟有时几乎是本能地遵循,抱着手提箱一路向下逃窜,气喘吁吁地顾不上任何,直到偶一抬头,透过消防楼梯间的缝隙见原本还占上风的陆觐然突然被人下暗手撂倒,她纷乱的脚步蓦地一停。

再见到陆觐然时,他脸上已经挂了彩。

眼看陆觐然又成功撂倒一人同时也又要挨了一记重拳,钟有时脑袋一热,调头就往上头冲。

所有人都停下了,倒不是因为看见钟有时带着手提箱去而复返,也不是因为看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手提箱,而是此时此刻她手里拿着打火机,正悬在那皎白的婚纱上方。

“放开他,不然我把婚纱烧了。”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划着打火机的火石,穷凶恶极的彪形大汉们都已吓白了脸。

最先喝止她的,却是陆觐然:“你疯啦”

不是让她带着婚纱走么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钟有时的威吓却当真奏了效,为首那人一记眼神,底下人已乖乖放开攥在陆觐然领口上的手。

为首那人再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走向钟有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眼看为首那人一步步走近钟有时,陆觐然只想感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真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任人靠近,果然不出所料,那人待靠得足够近,一把就夺下了她手中的打火机,陆觐然真担心两相争抢之下,打火机会不慎落在婚纱上,把他好不容易在慈善拍卖上拍得的美物烧个灰飞烟灭。虽然他最担心的这一幕并未发生,打火机在两方的争抢中掉下了楼,但同时掉下楼的,还有他装婚纱的手提箱。

警察终于赶到。

陆觐然的眉心却再没解开过。

眼看之前虎视眈眈的这帮人全都如阉了的鸡崽子似的被提溜上警车,钟有时长长地舒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陆觐然已然无心情再回答她。

手提箱摔下楼时并未上锁,婚纱自五楼跌落,早已剐蹭得面目全非。

而这个女人,还以为婚纱顶多是弄脏了一些:“怎么样婚纱没什么大问题……吧……”最后一个字刚冒出嗓子眼,钟有时已被自后赶来的两名女警不由分说地抄起胳膊提溜走了。

钟有时人都已经被带到了警车边才醒过神来,对着还站在原地冷眼目送她的陆觐然大喊:“搞错了吧抓我干嘛”

陆觐然没有给她答案,只把婚纱连同手提箱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旁。被女警硬压着脑袋塞进警车里的钟有时回头瞥见这一幕,终于意识到他为何不阻止警察押走她。

眼看警车门即将关上,钟有时脑海中倏忽响起莫妮卡当时的那句揶揄:没准到时候你还成了我的共犯 ,和我在监狱里做邻居可好

求生欲望一上头,原本已放弃抵抗的钟有时突然又死踹着门不让关,直冲外喊:“我可以修复婚纱!”

陆觐然脚下一顿。

钟有时见有戏,赶紧加码:“我是服装设计师!相信我!”

“……”

“……”

钟有时屏息等着他回头再给她一次机会。却不料,他脚步停了又起,很快就上了一辆私家车。从头至尾,未再理会过她半句。

钟有时随即被带走。

她坐的警车正与陆觐然的车擦身而过。

彼此的车速都不快,陆觐然坐在后座,若不是闪烁的警灯太过刺眼,陆觐然也不会抬眸,也就不会看见――

对面车窗里倒映着那个梳着脏辫的侧脸,车棚上警灯的光影打在她脸上,看着真有几分可怜。

她并不知道他在看她,陆觐然收回目光的那一刻,她正低下头,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眼睛――

不知是否真的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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