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做些点心去哄哄他的时候,再好好问一问吧。
……
因左峤回府,所以今日晚膳也是一大家子人要一同用的。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回没去老夫人院中,而是在前厅,且这回多了几个人――
柳小娘,左盈,还有左昌。
左昌是柳小娘所出,只比左盈小了一岁,今年已十三有余,也在国子监念书,今日也是大休,同左峤是前后两辆马车同时回来的。
左娇知道左昌与左峤不同,左峤在国子监主要是与一帮子朋友混日子,念书没读进去几句,倒把纨绔子弟的作风学了不少。
但左昌却十分勤奋好学,勤勉克己,就连国子监的先生们对他也是赞不绝口,称此子以后必金榜题名,大有作为。
所以左国公十分疼这个庶子,甚至经常叹惋,为何左峤与左昌不能换个个儿,免得以后嫡子承爵,让左峤白白糟蹋了左国公府。
但左娇却觉得自个儿兄长虽然孩子气了一些,还未成熟稳重,却比那左昌是绰绰有余的,因为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学识,而是品行。
若说左昌品行如何,那倒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现下,左国公是看左昌哪里都好,直笑得合不拢嘴。
老夫人慧眼如炬,她也是十分不喜柳小娘和她的一双儿女,所以她坐在桌边,金镶牙箸摆在那,动也未动。
“大郎,我竟不知有这样的规矩,左国公府何时有这等规矩,妾也能和咱们同桌而食了”老夫人说起话来,真真是一份面子也不给柳小娘留。
老夫人知道乔氏是个软糯的性子,绝不敢跟左国公提任何的要求与想法,左峤和左娇在她眼里又是两个孩子,这样的事儿,也只能她腆着老脸说了。
左国公看了看柳小娘母子三人,最后为难地压低声音跟老夫人解释道:“母亲,昌哥儿好不容易回趟家,心愿只不过是一大家子人一块儿团团圆圆用顿饭。孩子这么简单的心愿,我这做父亲的难道都不能允了他么他们都是您的孙儿,您正好享享天伦之乐不是”
老夫人睨了柳小娘一眼,冷哼一声:“据我所知,你已连着三月宿在她房中”
“咳。”左国公极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夹了一筷子百花酿鱼肚放到老夫人碗里,“母亲您可知晓这回昌哥儿的考校又得了优等,列次第一。咱们左国公府只怕要出位状元郎光宗耀祖咯”
老夫人脸上的霁色稍缓,瞄了瞄一旁坐着的孙儿辈们,丝毫不给左国公留面子:“你这个做父亲的,总别让孩子们看了笑话,是非规矩都得树个好榜样。”
“是,母亲教训的是。”左国公连连点头,他知晓自个儿母亲从年轻起就是这般泼辣的性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往,也不必顾虑后果,无论说错做错什么当年总有他父亲护着她,后来父亲不在了,便由他孝顺着母亲。
所以老夫人一生顺遂平安,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气,什么话都不能憋在心里,不喜的都要说出来。
只不过柳小娘和一双儿女坐在那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左娇依旧不动声色,等老夫人训完话了才开始夹菜,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乔氏亦是如此。
唯有左峤,一面听老夫人训话,一面挑了挑眉,挑衅地看着左昌,把幸灾乐祸的表情展露无疑,很是高兴祖母总算为他们出了口恶气,这么不留情面的话,真是说到心坎里去了。
这还不算完,老夫人说完话,自觉气不过,直接让贴身丫鬟扶着她起了身:“我向来不与妾同桌而食,以后这样的晚膳,便不必叫我来了。”
“我也不吃了,我送祖母回去。”左峤也立马放下筷子,跟着去扶老夫人。
老夫人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他送她是假,实则是想寻由头去外头的酒楼与那群狐朋狗友吃酒去。
老夫人老谋深算,立即转头朝乔氏和左娇说道:“年关将至,正好峤哥儿回来了,明日你们几个陪我去城外的普福寺祈福。”
左峤立马哭丧着脸,老夫人真是不吃亏,烧香拜佛什么的,他想想都头疼,哪有吃酒斗蛐蛐儿好玩呀……
左娇也愣住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也去了普福寺祈福,还差点被人杀了,是卫慎清青梅竹马的表妹雇人动的手。
且到她死的时候,卫慎清都还口口声声说,他的表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