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是怎么一点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都已经分不清。十七八岁的年纪,鼻间尽是商沉的幽香,隔着帘子隐约见他脱下里衣,看书时不小心抚过他的手,夜里床幔下商沉微微露出的颈,早已经让他混乱不堪。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敢说,如今想清楚了,想要的自然又比当年多了些。当年只想要他一个吻,如今,他已经想要商沉的一切。
只是他却依旧什么也不能说。
商沉将空饭碗放下“素容去收拾几件衣服,我们今日就去阴山。”
“嗯。”
“叫上木歆一起,多个人好办事。”
孙善早已让柳叶坞接了过来,这几日养伤,好了大半。素容叫人找木歆的时候,木歆正在他房里看他的伤势,孙善听说他们要去阴山,一骨碌爬起来“我伤好了,我也能去。”
木歆说了几句重话都甩不开他,黑沉着脸到大门口与素容和商沉见面,孙善嬉皮笑脸地跟在他身后“歆公子生我的气做什么,我平时最好相处的。”
孙善不理他,直接向商沉和素容告状“他刚才躺在床上说这也疼那也疼,又要人服侍又下不了床,一听说你们要去阴山,五百年的病也好了,一下子就痊愈。”
孙善笑着“哪里的事,不过是歆公子一直不爱理我,找个茬跟他多说几句话,将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天到晚板着脸做什么。”
木歆气得脸泛黑“谁跟你是一家人。”
孙善忙道“容公子容家主说的,要收我为徒,那不就是把我也当成柳叶坞的人了嘛。”
商沉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说没出卖我么,怎么素容要收你为徒”
孙善忽得发觉自己失言,跳到素容的背后,笑得比哭还难看“遥溪道长我这不也没做坏事么,容公子还不是一心为了你容公
子倒是替我说句话。”
素容慢慢把他推开“你那天跑来跟我说师尊在附近,还说只要我收你为徒,你就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担心师尊的安危,岂有不问清楚之理”
孙善一怔,发抖的手指对着他“你说你这个啊没胆量的到时候就把我推出去受死”说着又声泪俱下“遥溪道长,你信我,当初都是容公子以收徒之事引诱,我这朵小花只是意志不坚啊这”
商沉坐在那白色轮at
车上,轻声道“起。”
白色轮车缓缓地浮在空中,素容随之而起,孙善连忙收住泪,笑着跟在木歆身边“歆哥哥。”
木歆气得翻白眼“你就算是家主的徒弟,也比我矮了一个辈份,应该叫我叔叔。”
孙善摇头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别这样,咱们以后在一块儿的时候多了,等会儿一起去喝酒,加深加深感情。”
木歆气得骂道“你以为柳叶坞是你那些市井之地,喝酒加深感情你能受得住我一根手指头再来与我称兄道弟吧。”
说着不理会孙善,飞身追去。
白天赶路赶得急切,不小心错过了打尖落脚之处,直到深夜才找到一家将要打烊的客栈。他们刚进门不久,正要了饭食一起吃饭,有七八个赶路的修士也风尘仆仆地进来,散修模样,无门无派,跟在商沉的后面要房。
商沉端着茶杯,只听那几个散修道“如何媚骨之人在哪里”
“不知道,听说会在阴山附近出现。”
“听说是个男的,会妖术,会杀人,不过修为全无。”
“不错,江洲五鬼见过他,国色天香,不可方物,一眼即能夺魂摄魄,是了不得。”那散修若有所思地说,“他那邪术再怎么厉害也奈何不了我的金丝索,将他罩住之后他痴痴呆呆能做什么,还不是任人摆布。”
“你们从哪里知道他的消息的”
“鬼令啊。鬼令几年不见了,昨天刚出,说此媚骨之人体质特殊,与之交欢可修为大增,若不能增进修为者,得血红珠一枚。”
“天生媚骨,又能助人增进修为,我在瓶颈上滞留了十二年了,无论如何要试试。”
“此事不可贸然,不少人都已经聚集在阴山附近,全都在等着他。这也不全因为他天生媚骨,他之前在柳叶坞附近杀了那么多人,我们就算是替天行道,也得将他捉住。”
“浑身妖术,不抓住必成祸害。”
商沉攥着茶杯的手泛白,素容的眸子也隐隐含冰,木歆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又不知出了什么事,轻声问道“怎么了”
商沉淡淡道“你可知鬼令是什么”
孙善道“鬼令是白殃山鬼台发出的令牌,一言九鼎,从来不虚。这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可媚骨之人怕是真的。”
商沉站起身“我出去走走。”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院子里,素容静静跟了上来“师尊。”
“他知道我要来。”商沉的脸色冷淡,笑了笑,“他预料到我要来,于是放出这种消息,让这些人来阻拦我。”
“他们在阴山入口等着我们,谁想进入,谁便是媚骨之人。”
商沉冷笑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越是想阻拦我,此地越有蹊跷。素容,阴山必得进去看看。”
athrsize1a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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