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痛心疾首地说:“能不会嘛!”
晚上十点,梁觉筠从健身房出来,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短信:“师姐,这个周六晚上有空吗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我朋友有个乐队,届时他们会在学校情人坡那边举办一个露天音乐会,我留了前排的位置,想邀请你一起去。”
乐队的露天音乐会吗,听上去很有意思。梁觉筠随即回复:“好的,很期待,到时候联系。”
夏奕诺和梁觉筠约好六点钟直接在情人坡见。梁觉筠刚到,便看到站在人群外围的夏奕诺。两人好一阵子没有见面。夏奕诺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栗色的背带九分裤,头发扎成一个小髻,戴了一顶英伦风的爵士小礼帽,手里还拎着一个硕大的酒红色双肩包,精神清爽,是属于初夏的心旷神怡。
夏奕诺也看到了梁觉筠,两人打过招呼,夏奕诺就带着梁觉筠走到第一排,打开背包拿出两根荧光棒和一个纸盒,然后将包递给了台上的一个男生,拉着梁觉筠坐下。
梁觉筠简单的衬衣牛仔裤打扮,夏奕诺问,是不是下班直接从实验室过来的。梁觉筠点点头。夏奕诺又问,那是不是没有吃过晚饭。梁觉筠又点点头。夏奕诺笑了笑,递给梁觉筠刚刚那个纸盒。梁觉筠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三明治。夏奕诺眨眨眼,又变戏法似的从椅子下面摸出一瓶矿泉水。
“就猜你可能没有吃晚饭。”
“谢谢。”晃了晃手里的三明治,梁觉筠开心地说。
校园的音乐清泉,是宣示着青春和热血,梦想和坚持。花未眠音乐会,不是一台晚会,不需要浮夸的灯光和鲜花。此时乐队已经在试音了,台下黑压压的坐了不少人。
梁觉筠向四周围望望,问:“乐队是你的朋友办的,也就是在你吉他上面签字的人吗”
夏奕诺:“是啊,我本科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乐队的名字叫做花未眠,建团七年了。今天这个音乐会,算是七周年的纪念演出。等下他们上台之后,我再给你一一介绍。据说今天还有惊喜,我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梁觉筠点点头。
七点钟音乐会正式开始,开场曲就是《twist and shout》。夏奕诺大笑,梁觉筠好奇地看她,音乐声太大,夏奕诺只好凑近梁觉筠的耳朵大声说,这首歌有点来历。
天气非常好,蔚蓝的天,星星点点,气氛也非常好。没有票的观众,就在草地上席地而坐,静静聆听。几届的主唱轮番上场,带来了或是耳熟能详的,或是小众的,还有自己创作的很多首歌。夏奕诺趁着音乐稍微安静的时候,向梁觉筠简单地介绍了乐队的成员。
音乐会到了高/潮,阿旭上台说道:“下面,邀请我们乐队的创始人,社团的创始人,我们的前辈,徐永铭。”
当年的音乐系才子三毛,在观众的掌声中上台,站在话筒前说道:“谢谢今天到场支持我们社团和乐队的所有人,不管你是铁粉,还是不小心路过驻足的人。谢谢老天给我们一个好天气,一片好星空。”
“其实当初乐队刚刚成立的时候,名字叫做夜未央,大家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个名字脂粉气太浓,我也这么认为。我的一个好朋友,她说,那不如叫做花未眠吧。然后我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娘”,台下一片笑声,三毛自己也笑了,继续道:“于是这个朋友跟我说,她深信,盛放,是一种含有哀伤的美,而生命正是因为过程的丰富,而呈现出绚烂多姿的色彩,所以花未眠的意思是,迎接这一刻盛开,哪怕下一刻的凋落。我觉得这话说的非常好,所以我们的乐队取名叫做花未眠。在这里,谢谢你,小夏。”说完,三毛向台下的夏奕诺伸手致意。
夏奕诺站起来,摘下帽子向三毛欠身回礼。梁觉筠和观众一起鼓掌,看着夏奕诺的眼神异常温柔。夏奕诺坐下之后,朝梁觉筠咧嘴笑。
掌声结束,三毛继续说:“七年,可以从校园跨到社会,可以从犀利的锋芒到圆熟的包容,可以从青涩疯狂的爱恋到默契无言的相守。七年,足够我们经历一段历练和成长,拾捡一袋沉甸甸的收货。七年,花未眠还是这个花未眠,承载了我半个青春年华,我也确定一辈子都和它捆绑在一起。感谢历届社团成员和乐队成员,感谢所有喜欢过,支持过和路过的,花未眠的听众。接下来这首歌,《一生有你》,送给你们,也送给我自己。”
纯情的校园歌曲,总也会引起观众的共鸣甚至大合唱。梁觉筠并没有听过这首歌,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听。夏奕诺则跟着音乐晃动着手里的荧光棒,听到三毛讲到这些旧事,也勾起了很多回忆。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
三毛有点激动,长长呼了一口气,拿下了话筒架上的话筒:“今天,我还要做一件特别俗,但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也是我今天选择唱《一生有你》的原因之一”,说着,目光就落在坐在第一排的一个长发女生身上,“李思源,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