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再说出更多刻薄的话来，作势还要把外套给她盖上，如果可以的话恨不得把她那两根白花花的大腿给盖住。
池念显摆被打击，有点不高兴，抿了抿唇，小声嘟哝道：“明明大家都说好看的。”
大概老天是公平的，他给了楚厌优秀的头脑，估计就没有天赋点给他点审美能力了，哼，她不怪他。她在心里安慰完自己，不准备搭理这个没有审美能力的直男了，又屁颠颠地拿着手机去和朝歌合影，把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后，凑到了朝歌身边，“朝歌，一起拍！”
朝歌瞥楚厌一眼，少年样貌出众，已经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却偏偏冷峻着一张脸，两人相距一米，他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这个少年身上的怒气。
而这些怒气全来源于……他身边这个古灵精怪却又迟钝万分的小姑娘。
朝歌大他们几岁，自然是明白人，在心里发笑。眼看着池念捧着手机巴巴地递过来要合影，他顺势接了过来。
男生自然个头会比女生高些，他把手机举过两人的头顶，对着镜头笑：“一，二，三——”
那声“茄子”还没有说出来，手机“咔嚓”一声，是快门摁下的声音，下一秒，手机已经易主，楚厌一手抓着池念的手机，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使了点力，她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还未站定，他就带着她拔腿就走。
那件外套再次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肩头，然后被裹挟着，他单手箍着她，周身因为有衣物的包裹，以及他身上穿过来的热度，瞬间温暖了不少。
池念上一秒还在摆着剪刀手拍照，下一秒，已然在他怀中，像个芭比娃娃一样被他拖着走。少年的身体灼人的烫，可这样的温度恰好传递给她不少温暖——如若动作不是那么粗暴就好了。
池念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有点搞不清楚厌在发哪门子的脾气，她尝试着挣开，“楚厌，你怎么回事呀？”
少年不答，下颌线崩的紧紧的。
池念也来气了，在他怀里挣着：“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闻言，箍在她肩膀上的力气卸了不少，可那只手却还是牢牢地箍着，一路把她带进了某个空换衣室，然后利索地锁上了门。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排演了千万遍。
原本一个人可以富足换衣服的空间因为塞了两个人，变得拥挤了不少，她肩上的外套滑落，却因为多了一个他，都无法弯下腰去捡。
她终于被他放开，一只手搭在镜子上，一抬眼就能看清自己和身后的少年，池念通过镜子细细地看了楚厌一眼，想等他一个说法。可他黑沉的眼眸里似乎有某种情绪在翻涌着，喉结滚了滚，轻描淡写地说：“以后不准穿这种衣服了。”
池念不明所以，“哪种衣服？”
楚厌皱着眉，“你身上这种。”
池念其实有点想不通，楚厌也玩游戏的，肯定也知道这个人物。她刚刚被野梨和朝歌夸赞的时候还在想，也许他会很喜欢呢？
可他非但不喜欢，还粗暴地把她从朝歌面前拉走了。
池念心里也有点气，他从来都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的，今天不给她个合理说法说服她，她才不要听他的，就故意和他唱反调，转过身来看他：“为什么啊，我觉得很好看呀。我以后还想尝试穿更多这样的呢，刚刚野梨和朝歌也都夸我好看的——欸！你干嘛！”
她说前半句的时候楚厌脸上的表情还算绷得住，可说到朝歌，少年眼里的不悦顿时无处隐藏，楚厌单手支在她脑袋边，俯下身来。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池念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眼里全是惊恐，两手抵在他的胸前，两颊浮起红晕，捂着嘴巴小声道：“这是在外面呢！”
两人不是没接过吻，可毕竟这是在换衣室，狭小的空间，他往前贴，自然逼得她无路可走，围困在他怀里这小小一隅。
换衣室是临时搭建的，隔音效果很差，哪怕两人在里面，也能听见屋外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池念都快让他给吓死了，两个人共进一个试衣间就已经够引人遐想了，他竟然还在这里壁咚她，叫她又紧张又刺激，心脏跳得飞快。
她知道他生气了——也知道是自己那样说他才生气的。可她并不想服软，捂着唇，闷声闷气地说：“你不要乱来，我不会和你……”
接吻二字未说出口，少年的脸已经落了下来。
她唇微张，因为惊吓而怔住。他的唇自她脸颊旁擦过，然后……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肩背上。
湿润的唇，带着暖意。
“轰——”
心里仿佛炸开一大朵烟花，有一道电流席遍全身，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感官全聚集在了肩背上的那一小片湿濡，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然失语，张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片刻后，楚厌直起身子，眼里全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这样的衣服，以后只能单独穿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