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诗青没料到她一开口便是说这件事,愣了一愣,温声回道“说来不怕姐姐笑话,家兄向来喜好打听京中奇闻异事,只是无意中听家兄提起过。”
“是这样吗”苏语怜若有所思,冷不丁又道“方才我已经求证过摄政王了。”
燕诗青眉心一跳,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面上竟控制不住浮现了一丝恐惧之色,急促道“姐姐没有说是妹妹告诉姐姐这件事的吧”
苏语怜微微挑了挑眉,只听她又补了一句“摄政王很不喜欢旁人提起那件事,妹妹怕”
“你不用怕。”苏语怜用眼神安抚她,“我没有说是你说的。”
燕诗青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她迟疑地问道“那摄政王可曾回答姐姐”
“嗯,说是有那么一件事,但是那位姑娘长得同我并没有半分相似,妹妹恐怕是看错了。”苏语怜面不改色地篡改了事实。她觉得面前的人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是从从楚琅回宫之日开始的。
两人相识已经三年了,燕诗青的确做到了选秀那日所言的要时时照拂她,这几年也不争宠,只一心一意地陪她在未央宫中。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也是她为
何要保住燕诗青的理由。
但齐王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在她脑中,她看向燕诗青的眼神,探究之意更浓了一些。
“如此,恐怕是妹妹看错了。”燕诗青顺着她的话下了台阶。
苏语怜也跟着笑了笑,那笑意却未到达眼底。
未时三刻,宫人们开始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严格摆设宴。
景阳宫正中南向面北,摆皇帝金龙大宴桌,左侧面西座东,摆太后金龙宴桌。东西一字排开摆设内廷主位宴桌,西边头桌设后妃宴桌,设陪宴若干桌。另于景阳宫殿外,设三十六桌外宴宴席。
酉初,景阳宫两廊下奏中和韶乐,小皇帝入座,皇太后入座,摄政王皇叔父入座,诸亲王、君王、藩王入座,后妃入座,二品及以上大臣依照等级依次入座。
仪礼司高声朗诵长长的贺词,贺词毕,殿内乐师奏乐。按照惯例,该到了皇帝致辞的环节。
苏语怜早早便将今日该说的话教给了小皇帝,小皇帝不磕不跘地顺利将一番话说完了,一板一眼,沉着大气,颇有先皇的风范,直听得底下一干老臣连连点头。
苏语怜以宽大的衣袖遮挡,悄悄竖起了大拇指,夸了夸他。
小皇帝致辞完毕,苏语怜清了清嗓子,接过了话茬,“今日除夕,往年宫中都该热热闹闹的。但今年,先皇猝然驾崩,举国哀丧,因而哀家下旨,一切从简,国宴家宴合二为一。若有怠慢,还请诸位谅解。”
“哪里哪里,本该一切从简,太后娘娘圣明”
“是啊是啊,如今这宫中幸亏有太后娘娘执掌大局,今日大家才能坐在这里共同度过除夕”
殿内众人的恭维溢美之词纷纷响起。
苏语怜心知,这些老油条的话听听也就罢了,不必当真。但她该说的话还是要继续说“诸位谬赞了。先皇临终前将皇上托付于哀家,可哀家一介妇道人家,委实担不起匡扶社稷如此重任。”
她微微顿了顿,目光暼向对面沉静如山的楚琅,“如今哀家和皇上,孤儿寡母的,幸得摄政王相助,才堪堪稳住了大局。”
众人一时不知太后娘娘此言有何深意,都不敢轻易应声,殿内
一时陷入了静默中。
还是王尚书接了一句“摄政王一人把控朝政,的确万分辛苦。不过依老臣所见,太后娘娘处理朝政已渐入佳境了,太后娘娘不必过谦。”
这番话有两层意思,一是暗指摄政王独断专权,二是太后娘娘完全有能力辅佐新帝,摄政王应当放权了。
王尚书一派的大臣反应过来,迅速附和起来“王尚书所言极是,太后娘娘处理政事越来越有先皇的风范了”
苏语怜面带微笑,心中暗道,拍马屁都拍不到点子上,我处理朝政分明是摄政王手把手教的,哪里像先皇了
就在此时,主位宴桌中传来一道清朗沉着的嗓音“今日家国宴,大好的团圆之日,咱们还是不谈政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真的太过忙乱,昨晚累得趴在床上直接睡着了呜呜呜
稍后还有一更忙完这几天,天天加更希望小天使们理解,爱你们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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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吻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