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怜心中也不太舒服,但她还是强撑着低声道“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哀家和皇上都有些乏了,便先行回宫歇息了,诸位若是还想留下,宴会继续。”
众人正巴不得立马长出翅膀飞走,听闻太后娘娘发了话,急忙借着台阶就下了,纷纷表示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如宴会就到此结束吧。
但就在此时,楚琅冷冰冰的目光,挨个扫了一圈殿内在座的众人,不紧不慢道“本忘说了,你们能走吗”
楚衡起身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摄政王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想将我等困在此处不成”
“齐王误会了。”楚琅轻轻笑了一声,“只是先皇崇尚节俭,本王瞧着这宴桌上的膳食,都没怎么动,未免有些太浪费了,还是用完了再走罢。”
苏语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谁知楚琅一转眼神,向她遥遥拱手道“当然,若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疲乏了,自然是可以先行回宫歇息。”
苏语怜带着小皇帝回了承乾宫。
可怜的小家伙,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不清,白日里活蹦乱跳的模样完全消失了,只知道愣愣地捏着她的衣袖发呆。
苏语怜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又或者说这种场面他迟早都是要去面对的。虽然要一个五岁的孩子面对死亡,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但这是他做皇帝的代价之一。
她轻柔地抚摸小皇帝的脑袋,安抚着他,过了好半晌,才将小家伙哄睡下了。
她起身,去了外殿,坐在桌前喝茶,平复自己
的心情,整理今日发生的一切。
谁知没过多久,楚琅竟然不请自来了。
他身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腥气,郁气也尚未完全消散,自殿门外踏进来,苏苏语怜竟不由自主地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她的眼神有些发紧,轻声道“既然宴会结束了,摄政王应当早早回宫歇息才是,怎么来了承乾宫呢”
“怎么,皇嫂不欢迎臣弟来吗”
苏语怜心中暗道我哪敢说不欢迎啊她客气疏离地笑了笑,虚情假意道“怎么会呢,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哀家不过是摄政王操劳太过罢了。”一连杀了两个人,关了一个,还都是举重若轻的人物,恐怕也不会太轻松。
楚琅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她身旁,她便只好亲自替他斟了一盏茶。
他并没有端起茶盏,幽暗莫测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半晌后才淡淡开口道“今日的确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臣弟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太后娘娘想如何处理逆贼一伙”
苏语怜微微愣了愣,如何处置方才在大殿上他不是已经杀了两个
所以他现在是在问她如何处置兵部尚书林楠
她眼中的诧异怀疑之情被对面的楚琅尽数捕捉,倒也不拆穿她,只低声问道“皇嫂怎么想”
苏语怜沉默了片刻,“如何处置,想必摄政王心中早已有决断,又何必来问哀家呢”
楚琅的眼眸上层漂浮了浅浅的冷意,“皇嫂还是如此不信任臣弟,总觉得臣弟要坑害皇嫂,是不是”
苏语怜被他戳中了心事,心微微一颤,不由地垂下了眼睫,目光却不小心暼到了他的手。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抬手便要去抓他的手,语气责怪道“你怎么还没处理你的伤口不是说那舞姬指甲中藏了毒吗”
楚琅将那只受伤的手背到了身后,不让她去碰,语气冷冷道“皇嫂还会关心臣弟的死活吗”
苏语怜急了,黛眉颦蹙,低声叫道“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不可以那毒还不知道是什么毒,万一万一毒入了五脏六腑”她说着说着,自己竟打了个冷颤。
她越急,楚琅便越将手藏到她够不着的地方,漂亮的凤眸斜睨着她,唇角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依旧冷淡“万一毒素入了五脏六腑,七窍流血而死,不是正好顺了皇嫂的意,再也无人能牵制要挟皇嫂,占皇嫂的便宜了。”
苏语怜被他的一番话说得又急又气,干脆起身扑到了他身上,从他身后寻到了那只手,难得强硬地将他的手强行握在了手心。
“你不必说这些混账话来刺激我,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苏语怜都有些口不择言了,将他的手拉到眼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果然,指甲划开的小伤口,但因为有毒,又一直没有处理,伤口越化越开,在那双白皙如玉的手上,显得尤为可怖。
早上才替他处理了一只手,晚上另一只手又伤了,苏语怜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楚琅自由的那只手扶上了她纤细的腰肢,低低沉沉道“皇嫂这姿势,是想对臣弟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