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楼骁道“想要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现在秦见鸣在外面人看就是反贼逆贼,旁的人就算心里真的有一千个一万个心思,那也是悄无声息进行会更好,谁会大张旗鼓站到秦见鸣那边,那不是成了明晃晃的靶子了么。”这意思没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傻不兮兮给秦见了当外援。
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谁不是放在下面藏着,阴着来。
“所以你也是基于这个考虑,现在明面上就不跟人来往了””桓翕话说得飞快快。
难道这就是给自己留个后路?她心想。进退都能两全。
气氛一时凝住了,非常安静。
过了片刻。
楼骁“咔”一声落下一枚白子,开口“桓翕。”
“……嗯?”
“不许口无遮拦。”
桓翕“……”
又过了一会儿,桓翕再次出声,不过表情有些讪讪“那我能跟家里人同个消息吗?我都这么久没回去了,过年也指定回不去了,还有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家里还有三个要命的崽,虽然有些调皮,但我离开这么久了,说不准想我都想哭了。”最后一句桓翕昧了昧良心。
楼骁又是静默良久才开口“放心,他们无事,我会帮你传信。”
桓翕不是很满意,脸色一般般,勉强道“那行吧。”
这一场天又其实白聊,棋也是白下,楼骁把她吃死了都。
桓翕怒而把对方请了出去,心想这一天天的,怎么什么都不如意!
楼骁出门了。
他在柳州有宅子,自己带来的下人侍卫大部分都安置在那里,自己和桓翕住在刘知府的府邸内,那也是有原因。
回了自己的地方,见了属下处理了些事。
又不期然想到方才桓翕找他说的话,楼骁原以为桓翕是要问他那天晚上被刺杀的事,谁知她也就醒来后半茬儿功夫就委屈害怕,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又没心没肺起来,全忘了害怕,还跟他打听起秦见鸣来了。
“倒是越发胆大了。”楼骁低声自言道,记得她刚见自己的时候可要谨慎防备得多了。
外面敲门声响起,楼骁道“进来。”
是他手下得力干将之一。
楼骁道“王信忠那边有动静了?”王信忠就是那边宴会上那位非常胖的粮草局监领。
侍卫回道“跟大人计划的一样,我们答应用马匹交换粮食,几天后王信忠就私下悄悄见了个人,前天我等再派人去交谈时,王信忠满口答应,时间定在这月二十八,交易地点在三沟桥。”
“三沟桥?”楼骁眯起眼睛。
“是,大人,就在三沟桥,姓王的果然早有预谋,他说的几万石粮草也俱是假的,属下亲自带人查探过,所谓的粮食,除了山头用来玩障眼法的几石,后面麻袋装的全是沙子。”
“很好,去准备吧,这次便送那姓王的去见阎王。”
“是!”
眼看就到了月底,天气也越来越冷,桓翕都不喜欢出门了,成日窝在屋子里,烤着火看画本,嗑嗑瓜子,吃吃点心,还把丫鬟们叫过来跟她聊天,说些外面的八卦。
桓翕慧眼识炬,发现了一个口才贼六特别会说故事的小丫头,把人提溜了出来,让她讲些市井上好玩儿的好笑的来听。
因说得好桓翕都给了好几次赏钱了。
现在这丫头在桓翕院子里也是一号人物了,外边儿跑腿打扫的小丫头都管她叫姐姐,凭这亲热劲儿能蹭一块主子赏的点心吃也是好的。
今日桓翕屋子里又是围了一屋人。
点心瓜果不空,都是楼骁着人送过来的,每日都有。虽他自己忙整日在外不常过来,却日日送吃的,不拘什么,反正看着了就叫人买了送过来。
前儿跟人在八宝楼吃饭,得知那里的八宝鸭有名,味道不错,寻常难买到,就巴巴打包两只命人送了过来,正赶上桓翕吃中饭,又添了一道荤,吃得满嘴流油,八宝鸭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院子的人哪个不精,看不出桓翕得宠?楼大人心肝儿肉似的宝贝着,一口吃食都惦记着,这也送那也送。反瞧着这位桓夫人已经很习惯似的,半点不稀奇感激。
楼大人是府上的贵客,贵上加贵的那种,自家大人见着都十分尊重,她们小丫头自然更有眼色了,所以都扒着桓翕伺候。
知道她爱热闹,就日日拿些好玩儿的好听的给她凑趣儿。这位桓夫人果真是个大方不吝啬的,高兴就很赏她们。
今日这会说话的丫头又被叫了过来坐在中间。
她生得圆脸笑眼,看着就是一副机灵模样,嘴皮子更是利索,开口道“今儿就再讲一件乡里村头的故事给你们听听,是我从厨房刘妈那听来的……”
旁边有丫鬟笑着催促“快别卖关子了,桓夫人都等着听呢,快讲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