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初在书房中若有所思,没多一会儿他的亲随新竹就进来回话了。
“怎么说”
“没见着福全公公,是他的徒弟王公公出来递的话。王公公说,事情福全公公都知道了,说赎身好。”
“下去吧。”谢元初挥了挥手,独自坐在书房,反复品着“赎身好”这三个字,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伸出手指扣了扣桌面:“确实是赎身好。”
“世子,侯夫人请你过去说话。”新竹在书房外面说道。
谢元初收了心神,披上大氅便往母亲的正院去了。
侯府翟氏今年四十二岁了,因着常年茹素的缘故,看着有些瘦削,但目光清亮很是精神。当初她生谢元蕤时吃了大苦头,绝望之中发愿若得救愿意余生青灯古佛为伴,后头母女平安了,侯夫人就在侯府中置了佛堂,茹素念经。
“母亲,回府之后没来请安,是儿子错了。”谢元初走到侯夫人作揖赔罪。
翟氏看到谢元初,哪里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坐下吧,我就是有几句话想问你。”
“母亲可是要问元蕤的事”
翟氏见儿子猜出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言,重重叹了口气,“前儿娘娘召我进宫时,提了太子妃的事,我便接了话,只是我看娘娘心里还是没定的,若是太子殿下有意,这事就十拿九稳了。”她说完,却没等到谢元初的回话,不禁抬头惊讶地看着儿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殿下对元蕤无意。”
“母亲真想把元蕤送进东宫”
“元蕤咱们家最小的孩子,从小我和侯爷就偏宠她一些,一直没肯让她早嫁,只想在身边多留几年,不是我想攀龙附凤,凭着咱们家的地位,她嫁到哪里都是一样过好日子,偏她跟魔怔了似的,一心想嫁给太子,若是强逼着她嫁给别家,她只怕会闹起来。这次你回来,找她问话不也一样吗”
谢元初被母亲说的哑口无言,闷闷点头。
“别光点头,倒是说话呀殿下怎么说的”
“他说聘谁为太子妃都可。”
翟氏微微一怔,隔了一会儿轻声道:“只要殿下没有断然拒绝,那就是有戏。人心都是肉长的,日子长了就算是冰块也会捂热的。”
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言语,谢元初想起了当初他成亲之前母亲对他如出一辙的叮嘱,淡淡道:“男女之事讲究的是缘法,强求不来的。”
“你还是在怪我,”翟氏呆愣,片刻后眼睛里就有了泪意,“你怪我替你把宜兰娶进门,我就晓得,你回府之后不肯到宜兰屋里歇一晚,都是做给我看的。”
谢元初心中的确有怨意,偏他是个极孝顺的人,见母亲一哭,登时心软了,“明明在说元蕤的事,怎么变成说我的事了。”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回来这么久,都不去宜兰屋里歇一晚”
“母亲如今在吃斋念佛,这些事就别管了。”
翟氏狠狠瞪谢元初一眼,“若不是你媳妇哭到我跟前了,我才不管你屋里的事”
“她哭到母亲跟前了”谢元初有些诧异。
“你别怪她,她再是世家贵女,再有涵养,被你冷落这么久心里也委屈啊,她跟我哭,总好过去娘家哭。”
谢元初听到这里,语气有些许不耐:“世子夫人该有的宜兰都有了,偌大一个侯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掌管,母亲和父亲待她如同亲生女儿,她还有何委屈”
“一个女人没有夫君在身边,这还不够委屈”翟氏听着谢元初的分辨,也渐渐有了恼怒,“你从军中一回来,就带着那两个美貌丫鬟去温泉庄子小住,你要风流我不管,可总该到她屋里歇一晚吧咱们静宁侯府总要有嫡子的。”
“母亲,蓁蓁和溶溶并不是我的女人,虽然是我的婢女,可她们都是清白姑娘。”
“清白姑娘”翟氏自是不信,便道,“若真如你所说,那过阵子我就给她们配人家了,都十八了年纪不小了,拖着不婚配显得我们侯府刻薄。”
“不牢母亲费心,溶溶已经跟我说过要赎身出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把今天和明天的更新放错了求原谅呜呜呜,已经替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