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入水就没了,顶多看到银光一闪, 一条鱼瞬时就被抛出叼进了嘴里。
爱德华默默爬上了岸, 看来不用自己帮忙。
即使是素食吸血鬼,他们捕猎时也总是会带上野兽的感觉。
但是安格斯虽然会生吃鱼, 看上去却并没有野性难驯的狰狞感,只有胜券在握和从容自若。
作为吸血鬼, 他早就对审美有些疲劳了, 但是安格斯依旧能让他衷心地感叹一句,他是真的很美。
容貌出众不错,但是更多的, 是一种独属于他的气质。
视线驻留久了就会离不开,稍微理解一些,就会想知道更多的关于他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 爱德华飞快地收回了自己停驻的视线。
安格斯窝在水底, 舔了下自己的嘴,摸着肚子心情超棒。
虽然梅林给的东西有很强烈的饱腹感, 但是并不会满足他的味蕾。
野区湖泊及山溪里, 自己从未尝过的淡水鱼却非常的鲜美。
和他经常吃的那些很不一样,很长一段时间吃的都不算太好的安格斯一时间居然觉得自己都能原谅梅林把自己困在这里的事了。
吃饱玩了一会儿,安格斯也靠近了岸边。
“梅林困住了你”爱德华知道自己径直问从安格斯脑子里知道的事不太好, 但是安格斯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看到他在想什么。
“他好像并没有真的限制你的自由不是吗”
“他不让我回去找史蒂夫。”安格斯皱起脸, 上岸,抓起旁边的衣服。
爱德华把头稍微偏了过去。
安格斯穿好衣服,爱德华转回了头。
“谁是史蒂夫”
“y huan。”
“你们似乎非常亲近, is that roantic”爱德华忍不住问。
“roantic那是什么”安格斯伸了个懒腰。
这里多树,少人,虽然水不多,但是有鲜美的鱼,是个很棒的地方。
爱德华意识到自己多话了,没再继续问,站起身;“你吃饱了嘛”
“嗯。”安格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走吧。”
安格斯看向自己的手,站着没动。
闭上眼睛,试图调动自己身体里陌生的能量,过了一会儿,安格斯睁开眼睛,啧了一声。
梅林做的很绝。
“走吧。”
看来想靠吸血鬼摆脱梅林的钳制不太行,而且万一真的弄丢了梅林,他说不定还真就不知道怎么解除自己身上的禁制。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安格斯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爱德华,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哪里嘛”安格斯问道。
“打电话”
“打不了。”安格斯撇嘴。
早知道他就记住x学院的号码了,或者巴基的也行。为什么他记得的号码这么少
就一个。
不对,还有一个。
安格斯猛然惊觉,托尼
“你们有电话吗”安格斯猛地扭头,手搭到了爱德华的胳膊上,惊得他一个哆嗦甩开了安格斯。
安格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嗯,抱歉。我们不需要电话,所以”爱德华尴尬道。
安格斯
就算不读心也能明明白白看到安格斯在想什么,爱德华本来往家走的车又掉了个头,转向了市中心。
“城中心有公用电话,你可以在那儿打。”
“哦。”安格斯懒在副驾驶上。
自己回不去没关系,让史蒂夫来接自己不就好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安格斯舒坦了。
爱德华看了安格斯下,然后收回视线。
都怪爱丽丝,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个预言
找到公用电话亭的时候,安格斯抓着话筒就要拨号。爱德华不得已从车上走下来,钻进了电话亭,投币,教他怎么打。
安格斯拍了拍电话,稀奇。
“电话还不一样嘛”
“嗯,有些不一样。”爱德华做完一切,才发现因为空间原因,安格斯和自己挨地很近。
“你想拨什么号”背往玻璃上靠了靠,爱德华手举着话筒。
安格斯看了他一会儿。
“”一时间居然没注意到他在想什么,爱德华暗自纠结,“如果你不想我知道的话,我可以出去。”
“记住,如果是跨国电话的话,你还需要在前面加几个数字你是想打到哪里”爱德华抬手在悬挂着的话机上蹭了蹭,无意识地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无措。
安格斯挑了挑眉毛,为什么总觉得爱德华这样子很熟悉呢。
是在哪里见过哪里呢
诶了一声,安格斯看到了什么,忍不住凑近他,抬手摸向他的眼睛。
爱德华拉开距离,眉头皱的死紧“你要做什么”
“你的眼睛变了。”安格斯看着他的眼睛。
匆匆闭上眼睛,移开脸,爱德华有些尴尬“光线原因。”
“不,它们从金色变成黑色了。”安格斯觉得自己受到了小视,他怎么可能会看错。
“爱德华你看上去就像是想亲我。”安格斯盯着他滚了几滚的喉结,突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么眼熟。
他一般只在史蒂夫身上会发现这种状态。
爱德华手里的话筒发出一声不堪重负地吱嘎声,他扭脸压低声音“什么你的自我意识是不是过剩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安格斯眨巴了一下眼睛,啊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看上去奇怪嘛那是因为你闻上去太腥了,我受不了。”爱德华嗤笑了一声,扔下这句话,把话筒往安格斯手里一塞,扯开电话亭的门,手插兜径直走了出去。
安格斯抓着手里的话筒,透过玻璃看着坐到驾驶座上的爱德华。
微微眯了下眼睛,安格斯戳着电话机的键,拨通后,却发现一直提示号码错误,心情不好了。
挂掉电话,重新拿起,再想打,安格斯又想起了爱德华投币的举动。抿抿嘴,他砰一下把话筒砸进了电话里。
诸事不顺。
爱德华完全陷入了自我厌恶,但是对外的表示,却是他的脸色看上去甚至比安格斯更加沉郁。
安格斯从电话亭里走出来,爱德华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也分不清安格斯在想什么。
反正全是对自己的愤怒就对了。
“”有些担心安格斯不再上自己的车,爱德华不适地扭了扭自己的胳膊。
安格斯却没有他这么矫情,该上车他还是上车了,就是这次上的是后座,没有坐在副驾驶了。
“系好安全带。”
安格斯心情不好,活像是爱德华已经消失了。
爱德华
“你需要系上安全带。”车嗡嗡嗡响,爱德华脑子里某一根轴也开始缓缓抻紧。
安格斯继续看着窗外。
“你必须系上安全带,或者,下车自己走回去。”爱德华下颌绷紧。
“你威胁我”安格斯扭头看他。
“不是威胁,只是你既然要坐车,就必须遵守规则。”爱德华手搭在方向盘上,没有看后视镜里的人。
“哦”安格斯漫不经心。
“”爱德华手握紧方向盘,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那就下去。”
安格斯眼睛瞬间兽化,张嘴。
“啊”脑子一晕,爱德华低下头,猝不及防下啊了一声。
安格斯的指甲扎过座椅,贯穿了他的脖子,就像是他刚刚在水潭里插鱼一样,插着他的脖子,把爱德华钉在了座椅上。
稍微再扩些距离,就会剐下他半截脖子。
爱德华倚着椅背一动不动,感觉喉管在漏气“你杀不了我。”
“但我可以把你撕成一片片。”安格斯用另外一只手隔着座椅抚在了他肩膀的位置,穿过座椅伸长的指甲已经缓慢扎进了他的琵琶骨。
很快,爱德华的胳膊也被钉上了座位。
全身麻痹,动作迟缓,爱德华脸色绷的紧紧的。
“我之前还算礼貌,是不是”安格斯面无表情。
爱德华不喜欢听到他毫无波动的内心,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莫名其妙的生气,半黑的眼睛彻底黑下去“我不想和你打架。”
“我以为你想的不得了。”安格斯抬手连着座位割断了他的胳膊。
轻微一声闷响,爱德华看着掉到自己旁边的半截小臂“你做过头了。”
“真的只是我”安格斯挑了挑眉毛。
爱德华一踩油门,安格斯一倒,指甲瞬间拔出。
他用可怕的速度翻到了后座,抬手掐住了安格斯的脖子。
安格斯微微仰起下巴“不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