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容沉默地走进去,林襄若有所觉,耳朵尖动了动,猛地抬起脑袋。
脸色还是很白,双唇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就对他好点呗。”病床上的林砚笑着说:“那可是我亲弟弟。”
霍司容略一沉吟,在林襄身边坐下。
林襄直愣愣地瞪著他,嘴唇翕动。
霍司容取走他手中的书,眼角视线随意地擦过去:《百年孤独》
“谢谢。”林襄眨了眨眼:“谢谢您,霍先生。”
“您救了我。”林襄抿开嘴角,眼底似有星芒闪烁,他弯着眼角:“我以为您不会来了。”
“你不能死。”霍司容沉声道,他想开口解释,但解释的话忽然卡在喉咙。
美国医生说林砚的病需要大量输血,林砚是rh阴性ab型血,极为罕见的熊猫血。
林襄,必须做林砚的血袋子。
霍司容无言地注视林襄。
少年柔软的毛发耷拉,他想了想,抬手握住霍司容宽阔的大手,白皙柔嫩的皮肤如煮熟的鸡蛋清。
霍司容目光深沉。
林襄艰难地侧转身体,夜色中,万籁俱寂,唯余呼吸与心跳此起彼伏。
伤口绽裂,血水沿着细缝汨汨渗出。
林襄忍着疼痛,另一只手攀着霍司容的肩膀,艰难而费劲地侧身,极缓慢地吻上男人温暖的唇,像一片羽毛拂过沧海。
“谢谢。”
霍先生,你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在乎我的,对吗
林襄抱住他的脖子,倚进霍司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