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华与阿玲在春节也回老家办了喜酒,回来就比子君稍晚几天。那天刚回宿舍,阿玲就回了原来的宿舍里发糖果。阿紫和子君都替她高兴,阿玲在这几个女生当中是最不出彩的,但平凡人自有平凡人的幸福。
子君与阿紫仍然住在那间宿舍,当初的几个女孩就剩她们两个还在了。回到宿舍遇到,点点头,偶尔也会嘘寒问暖,但总归是不像当初,也许是因为姚竞,也许也是因为其他。子君偶尔想起,也会叹息一声。
自己去年一年能飞速成长,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学习上,都离不开陶芝的无私帮助。两个在一个办公室待久了,子君觉得陶芝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是个爱打扮的人,活得精致而优雅。子君就觉得,陶芝原本就该是这样的,哪怕明珠蒙尘,仍然遮挡不住她的光芒。
当然,关于她的流言仍然不少,说她与小老板之间死灰复燃,说她不要脸,巴巴地赶着给人当三儿。子君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不选择离开,但她知道陶芝绝不是那样的人——她亲耳听见过。
陈建忠去年多半时间都在台湾,偶尔来了也都一副忙碌的样子。撞破他来缠陶芝还是去年冬月,午休时间,大家吃完饭都回宿舍休息了,子君则回办公室看书。刚走到外面,就听到陶芝声音。不大,但刚好让她听见,“陈建忠,别让我恶心你!”
子君听见身子一顿,转身就想离开,就听见曾建忠说,“陶芝,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的,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不说陶芝,子君都被他这句话恶心到了,什么叫除了婚姻什么都能给你接着,子君就听见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陶芝喘着粗气地“滚!”
子君不好再听下去,赶紧退到不远处的楼梯口,又不敢走远,怕别人来了撞见,对陶芝的名声更不好。不多会儿,子君就见曾建忠从办公室里出来,脸色有些阴沉地从她身边走过。子君见他走了,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知道陶芝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再回办公室打扰她。
后来没两天,曾建忠又走了,子君自然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今年春节一回来,听说曾建忠又回来了,这才多久,流言又起来了。是了,最近陶芝的办公室里总会有人送鲜花过来,每次都被陶芝扔到垃圾筒,却天天都不曾间断。
“子君,我下个月要走了。”那天一早,子君刚进办公室就听见陶芝说。
“走为什么——”她想她可能知道为什么,只是她走了,她要怎么办子君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将陶芝放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当然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你是知道的,在台资企业撑死了也就是个中级主管。我待得再久,也不过是资历更老一些而已。我去年底考的人力资源管理职业资格证书已经下来了,这里的舞台对于我来说已经小了。”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她不好问,但是不管为什么,陶芝决定了,她都支持她。
“我好舍不得你。”子君抱着陶芝的胳膊,在车间的那些日子里,一边工作一边学习,都已经快累得她直不起腰来了,是她带着她走进了另外一片天空,是她让她在最累的时候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也终于能咬牙挺了过来。
“我也舍不得你。就算我走了,我们也还是可以经常联系的。”
“嗯,我知道,你离开了一定可以过得更好。只是真的会好想你啊。”子君难得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