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近回了家一趟,用笼子把黑糖和棉花糖装起来,再拿了一小袋猫粮,一同拎去迹部临时住址。南和惠令奈正分别指挥着突发情况回来上班的仆人搬运几个装着必要衣服和用品的箱子。
等帮忙收拾得差不多,永近就放了两只小的出来。
“好可爱――”
南尖叫一声,一点都不手生地将黑糖抱起来,后者挣扎挣扎,努力逃脱陌生人的魔爪。
永近揉了把棉花糖的小脑袋。白白小小的一团乖乖蹲坐,尾巴蜷成个弧包住自己爪子。
“永近。”惠令奈叫道。
被点名的家伙抬头,她坐到他边上,眉头锁着。
“关于研身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种问题其实问本人会更好……但是惠令奈担心她会触雷。任谁看金木的状态都清楚,变成这个模样并非他所想。中间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要是能不提,惠令奈当然不想让弟弟难过。
她以为永近经常和金木在一起会了解一些。
然而永近摇头了。
“不算多。关于金木的重要事我没有隐瞒的必要,这是实话,我真的知道不算多。”永近挠挠棉花糖下巴,小猫咪眯着眼扬起头,手指能触到的喉咙能感觉到它呼噜呼噜的动静,“我也是前阵子无意发现。不然他连我都不肯说。”
换别的事惠令奈一定会损他。说迟早有天金木就会变得不需要他。
现在的现实却是若不是永近,金木估计一辈子都不开口。
在场的人都了解他有多倔。
黑糖撒丫子到处跑。南就追着它玩起了真?躲猫猫。
惠令奈沉默了一下:“关于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没有说……快说了。”永近咂吧嘴,“你要想知道,他会告诉你的。”
“可以直白问”
永近也迟疑了。
“……可是不问清楚,你也找不到病根吧。”
棉花糖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前走几步,拉长身体伸懒腰,尾巴尖高高翘起。
空气里盈满了白噪音。
“为什么不开个家庭会议呢。”
南逮住黑糖的小屁股,手扭动着向前,抓住它的咯吱窝,高高举起。
她回头看了两个人一眼,满面疑惑。
“有什么事情让他尽管说就好了。研没有那么脆弱的。”
永近干笑。
这就太直白了。
“那你觉得他症状好些了吗”惠令奈换了个问题。
金木的病症有很多种称呼。明了来讲,就叫“永近英良依存症”。
如同“性.爱依存症”“酒精依存症”“尼古丁依存症”……一类的东西。这是瘾。但比单纯能戒掉的瘾更加深刻。
官方说法:如该人或事物做出令患者印象深刻的事情,患者可以不理会所有事物而只专注于该人或事物,严重更会伤害阻碍他的人。患者不会知道自已有这种行为,甚至极力否认。
至少金木一直不觉得自己粘着永近有什么不对劲。有的时候精神上会责备自己可能影响了永近的生活,实际上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阻扰他离开永近。所谓的自责带来的影响不如永近的千分之一。
只有永近发出类似“指令”一样的暗示,叫金木多与旁人沟通,而自己渐渐隐去存在,才能用漫长的时间治疗。
既然硬的会产生触底反弹效果,那就软的来。两个人都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磨。
所以作为病因的同时,永近还成为了药。
这个病大概会传染。
他想。
金木也许好点了。我的严重了。
“好些了。”永近说,“他在学校和同僚相处不错的样子。花宫――就是送猫的那个,跟他关系也好。”
朋友不再是自己一个。永近深觉孤独。可又不是很难过。
因为自己已经上升到朋友以上的高度了。
总归来说他还是特殊的。
提问。当药对病人产生感情了该怎么办。
回答。药会更加用尽全力去救治病人,狡猾的会用别的方法展现自己别的用处,保留地位。
我真坏。
永近狐狸甩着尾巴,在惠令奈看不见的地方微笑。
三个人进行了味道不错的一餐,两只猫也被喂得饱饱的。人猫都在饭后变得慵懒起来。各自找了舒服地方瘫着。南趁金木还未归,仔仔细细列出了一张问题表。
“首先,那个的前因后果。身体影响之类。”她转着笔,大声朗诵成果,“其次,头发的前因后果。身体影响之类。”
永近手臂肌肉还在隐隐作痛。吐槽“你这是在重复嗦喔”这种只活一天的事他忍了。
“别的我没想好。”南揉黑糖揉得它翻了个身,她要摸肚皮却被两爪子抱住手掌不许动。拽了拽,差点将整只长大不少也还算小的奶猫吊起来。
惠令奈想了想:“还有的话就是问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吧。有什么需要帮助……这样的。”
棉花糖被她抱了。在女性香香软软的怀抱里,棉花糖睡得可舒服。
被抛弃了的老父亲四肢大开,半倚在沙发上等待恋人回来填充怀抱。
应酬是应酬,但不会太晚。金木和迹部没过太久就回到家中。
“我们回来了――”
“欢迎――”
永近扬扬手打招呼。
“我们先去换个衣服。”金木扯了扯脖子上勒紧的领带,忍住自己下意识要去给永近一个回家吻的惯性行为,“这身有点不大舒服。”
“你干脆洗个澡好了,我们都洗过了。”南说,偷偷招手让迹部留下,一边对上楼的金木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