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征脑袋往她那点了下,像要吻她似的,实际只跟她说了句悄悄话,带着酒香的吐息裹挟热气呵到她脸颊上。
“那我前面还得多少人排队,轮到我都快天亮了吧。”
甘砂听懂了他的忽悠,自个儿倒了一杯酒,左手捏着和他那杯碰了碰,清脆的撞击声如她的声音一样清脆悦耳,把他之前的原话奉还。
“你要来,就是第一个。”
说罢抿了口酒,褐色液体给她丰满的唇形涂上湿润的色调,有一滴不小心从嘴角溢出,她用指尖自然轻轻揩去。
也许用舌尖舔去更具视觉冲击,但她没有,那样大胆的性暗示有点放荡了,太过火,甘砂条件反射擦去后才想清个中缘由。
比起计划,她总觉得今晚按女人的直觉来会更奏效。
转眼看到游征盯着她有点愣神,对方反应过来被抓包后,掩饰性地又抿了一口酒。
这时音乐一曲终了,短暂的空白后,熟悉而欢快的前奏又把甘砂推回三天前的minicooper的屈辱里。她不禁暗暗咬牙。
旁边男人却兴致高涨,放下酒杯朝她伸过手,“跟我跳个舞吧。”
手指如他身高一般修长,骨节分明,随意微曲,像接住一小捧无形的水,第一眼挺招人稀罕的。
甘砂没有接,放下酒杯却拈过他另一手捏着的那支烟,在他手里久了似乎也沾上他的味道和温度,甘砂悄然别到自己耳背上。烟身的白,发丝的黑,对比鲜明,危险的气息比带刺的玫瑰更甚,这分明是死亡色彩的撞击。
甘砂站起来,像刚才那般冲他回眸,率先进了舞池。
那段广为人知的歌词飘出来,每一个字都像灯光一样落在她肩头。红男绿女,最出众的还是那抹黑色,明明是甜美明快的曲目,在甘砂每一个转身的诠释下变得风情万种起来。她耳朵的烟不时闪进眼界,每一次都是对他的无形挑衅。
游征挤进舞池,跟着甘砂晃到了中央,周围人识趣地给这对出众的男女腾了空间。
游征虚虚牵起甘砂的手,给足她挣脱的机会,她没有,而是顺势转了一圈,裙摆绽放,如散开的黑烟,她撞进了他怀里,赤/裸的背部蝴蝶骨隐隐约约,被她巧妙控制住,没蹭到他的胸膛,但男性的热量早已焐上她的脊背。
甘砂两条胳膊交叉胸前,被游征环抱式地捏两手,似缚未缚。
回首对上他的眼,两人笑意暧昧。
两人身高差刚刚好,此时楔合成适合接吻的姿势,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吻到她。
甘砂被自己的念头吓一跳。
皮肤是人体最大的性/器官,大概是空窗许久,甘砂对肌肤接触渴求起来,而游征正在满足她……
言语撩拨尚可抵挡,这种实质性接触激起的身体感受是无法自控的,就如一刀刺身上,疼痛感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亲友而减少半分。
甘砂得承认,如果在这些糟心事前邂逅游征,她挺愿意和这样一个男人发展一夜露水。但现在……
她重拾理智,不着痕迹转出了他的怀抱。游征引带,她跟随,身影流转,不多时他们又重新回到刚才的姿势,看得出游征也在控制不往她身上贴,也同样享受若即若离的亲密。
残存的绅士风度让游征终于那有了点可取之处。
游征犯规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围吵杂,他几乎贴在她耳朵上问,薄唇一翕一合间,属于他的气息钻进她耳朵,挠痒痒一样。
甘砂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
“一般的名字都配不上你。”
游征没有刨根问底,他们以刚才的姿势,一齐往前悠出两步。
音乐渐渐走向终止符,游征忽然抬手,出其不意把那支烟拈回来,喂进自己嘴里。
鬓发滑了出来,甘砂反射性别到耳背。
有些人娇羞时会有这个掩饰性的小动作,游征不自觉代入,竟然在她身上品出别样的柔情来。
然而甘砂做完这个动作,就丢下他离开舞池,也没有返回卡座,而是朝大门方向走。照旧无形邀请化成一个含笑回眸。
游征魔怔一般,紧跟其后。
“红厂”带动了附近的酒店经济,甘砂过了斑马线,又回头看他一眼。夜风拂乱了她的发丝,她又往后撩了一下。
游征太喜欢这个女性化的动作了,大步跟上,忽然捡起她的手。甘砂没有挣脱,也没有回握,而是由他拉着。
对面就是一个小宾馆,甘砂目的明显在那,游征却扯住她,指指隔壁的一家。
轻易绕开身份证检查,两人拿了房卡走楼梯上三楼。甘砂走前,比他高一级台阶,手还背在身后,任他牵着。转角处偶尔一回眸,已经成了莫名的默契。怎么看都像干柴碰烈火。
嘀开房门,游征另一手刚想揽上来,甘砂忽然往胸膛推他一把,游征一个踉跄,倒向弹力床。看来她喜欢掌控全局的感觉,索性两手撑在床上,等待好戏。
甘砂拖了把椅子放在离他一米外的地方,甘砂侧身脱掉一边高跟鞋踩上椅子沿。
裙子稍微撩起来一点,露出吊带袜的头部,朦胧黑色流畅而下,像一件比例完美的哥特式艺术品,冰冷又诱惑。
游征发出闷闷的笑声。
甘砂解开吊带扣子,缓缓把丝袜褪下,裸足套进高跟鞋里。两只都拿在手里时,房间已落针可闻,沉默把情愫压缩到最大浓度,带来窒息般的快感。
甘砂拉着丝袜的两端来到游征跟前,膝盖跪上床沿,游征倒在床上配合她,甘砂跨在他劲窄的腰肢上,两腿间的裙摆浪动着,勾人一探究竟。
甘砂捡起他右手,丝袜绕着手腕打死结。她俯下身时幽山险峰毕露,游征只静静盯着她的眼睛和手,像注视厨子打理一只活鸭,总要抓着两只脚吊进沸水里烫毛的。
她再捡起左手要绑一起,游征手腕忽然灵活一翻,绕出了丝袜的束缚,擒住她的右手,反过来要缠她。
他用无比甜蜜的语调,说:“宝贝,我比较喜欢这样。”
甘砂只得放弃缚他双手,整个人悬在他上方,肌肤没有一处相触,却像赤诚相对拥抱过,炽热而酥麻。
甘砂稳住心神,游征隔着牛仔裤的髋部成了她的起点,探索的足迹往下蜿蜒。
“那这样呢”她问。
“你是说这样吗”
游征礼尚往来在她相同地方回应,只不过裙子更薄,男人的手心更为温热。
甘砂再要往危险处去时,游征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宝贝,别那么着急。”
甘砂陡然挺直脊背,从右腿里侧拔出一把手\枪,坚硬抵上脆弱,冷笑:“我看它是等不及了。”
游征暗骂一声,费心周旋不让女人靠近枪夹,万万没想到她会左手拔枪。
“小心点,我还没儿子呢。”
“松手――!”
游征乖乖把手高举过头,一副任她宰割得样子,“宝贝,你还是劫色好了。”
“闭嘴!”她把枪换到右手。
游征从命。
甘砂从他身上起来,站到床边,黑洞洞的枪口依然冲着他的躯体。
她喝道:“东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