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二字燃起少年不安分的热血,甩上双肩包,笑眯眯跟上游征步伐。
君再来宾馆。
已是镇上最好的宾馆,也不过勉强三星的水平。游征让aj去开两间房,证件必然是没有的。
aj盯着他俩好一会,试图读出潜台词,然而两人没有任何眼神交流,站得依旧隔了一人,像三颗牙齿掉了中间一颗,看着疏离,不知是太过熟稔还是本就陌生。
aj踟蹰一会,接过游征的钱,分别开了双人房和大床房。
“可以啊,小子。”游征赞许,以为没有证件会难倒他,接过那张大床房的卡,转头递给甘砂。
aj又困惑地摸摸脖子。
“哥,你和姐真的不是一起的啊”
aj跟着游征进了双人间,背后甘砂独自一人去了对面的大床房。他两手十指交握,两根拇指亲吻似的碰了碰。
游征解下鱼枪撂床上,好像许久没沾过枕头似的一屁股坐床上――
“……操!真他妈硬!”游征倒下去动作缓了许多,蹬掉鞋子,藏着鱼枪眼看睡着。
床垫再硬,好歹够得上床的品质,总比幕天席地的石子坪舒服。
aj不甘心追问:“哥”
游征胳膊盖上眼睛,挡去窗户来的阳光,声音已带上瞌睡的迷糊。
“是我还能跟你睡一间”
aj过去拉上窗帘,屋里顷刻暗了下来,灰蒙蒙的如坠梦境。aj的喃喃里难掩遗憾,“看你们挺默契的,我还以为……”
游征翻身,膝盖骨侧压着鱼枪,“你他妈跟一条蛇三天三夜吃喝拉撒睡在一起都能知道它什么时候吐信。”
可惜aj关注点显然只在最后一个动词上,坐到游征腿边,殷切地问:“哥,你跟美女蛇三天三夜都干啥了给我说说呗,我整理整理可以出个约会指南啥的,哥你知道,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aj说到后面,已经羞赧得移开目光,那边久久没有回应,他才发觉游征不知几时已昏然入睡。
aj轻叹一声,也挪去另一张床躺下。
黄昏时分。
游征候着走廊无人之时,敲响了对面的门。片刻等候之后,甘砂拉开门,倚在门边,不进不出地堵在那。她微微抬起下巴,代替疑惑。
游征说:“出发了。”
甘砂问:“去哪”
游征端详她几秒,想等她破功。甘砂抱起胳膊,也在等待。
无论两人静默或是争吵,aj都只能在边上干看着,这一男一女成了电视里的二维人,他aj是永远只是忠实的观众。
……最后还是游征好男不跟女斗地先投降。
“你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约的人。”
甘砂纠正他,说:“我早上说的是我 ‘替’你去约他。”
游征听明白了一半,说:“你意思是不跟我们去了”
甘砂说:“我从来没表达过要去的意思。”
虽然绑匪和人质关系解除,也一起避开金刚芭比的围剿,甘砂和他从未达成过要“合作”的意思,像对爱离不离的夫妻,貌合神离继续待一起。
两人依旧是相识几天的陌生人,聚散随缘。
游征说:“很好――”
甘砂打断他:“无论我去或者不去,你欠我的那部分还是要一分不剩地还回来。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瞎费力气去打架。要算计他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帮你约出来,任务完成――哦,对了,回头记得给我算这部分劳务费。谢了。”
砰的一声,木门在他面前关上,差点磕他一鼻子灰。
“哎,姐――”aj这位来不及上岗的和事佬,声音都没送进去,就被游征阴冷的目光打断。
aj不由缩了缩脖子。
游征转身消失在楼梯口转角,aj看看紧闭的木门,门牌似乎被震歪了。他抿抿唇,拔足追去,“哥,等等我――”
aj咚咚咚跟他下了楼,问:“哥,没姐在行不行的呀”
他虽然不晓得游征的真正战斗力,但总归人多力量大。
游征没理会他。
“哥――”
aj追着上去,游征忽然刹车,aj整个人险些栽他身上。
游征直戳他胸膛,说:“你跟我,两个大男人,你还比不过一个女人”
aj初初听这话,只觉一股被肯定和赞誉的力量感,可转头一想到“甘一刀”的传说,登时萎了,嚎啕:“可刀姐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游征已经大步踏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