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没有回答, 这使得陆母有些不安,她给陆离解释,“你爸爸重新做人,他不赌了。”
说话间男人走到陆母身边, 向陆离挤出一个笑容, “小离。”
父子间很少有交流, 这使得两人几乎没什么话题, 男人打了声招呼后又重新陷入沉默,他用略带讨好的目光看着陆离,希望获得和陆母一样的原谅。
陆离表情很冷, 他望着陆母,少年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冷静, 有着成年人一样的沉着,“这就是你要的家”
陆母缩了一下,不敢去看陆离的眼睛, 只把先前的话拿出来嚼, “你爸不赌了。”
陆离没有再理会陆母, 而是埋头学习。
家里的气氛几近诡异, 陆母讪讪把门关上,转身对男人说, “小离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过段时间就好。”
男人笑着点点头, 心里不屑。
臭婆娘一点见识都没有, 对上孩子还畏畏缩缩。
晚饭时候陆离没有出来吃饭, 陆母只得把饭送进陆离房间,等用完晚饭,两人要回房间睡觉,男人显露出一点不自在。他对陆母说,“我睡外面吧。”
陆母没有太多想法就答应了男人,毕竟刚回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十点过后,大半人家都已经熄灯歇息,陆离还在复习数学,客厅的灯已经完全暗下来,陆母也躺下了。
突然一声惊叫响起,男人从沙发上滚下来,嘴里喊着别杀我之类的话,陆母开了灯见到这一幕连忙唤醒男人。
“建国,你醒醒。”
客厅内的动静不小,陆离站在门后,表情冷淡。
男人从噩梦中惊醒,第一眼见到就是面无表情的陆离,他连滚带爬来到陆离身边,在陆母的注视下跪在陆离面前,边哭边说,“小离,帮帮爸爸,爸爸知道错了。”
他知道陆母最受不了这种,所以才会特地演上这么一出。
自从那一次和陆离碰面,他没日没夜做着噩梦,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
陆母果然心软了,跟着男人一起劝陆离,“小离……”
陆离忽然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男人声音拔高,“我天天做噩梦。”
陆离继续笑,“爸爸失眠多梦,应该去医院看看,找我能做什么。”
男人恨不得掐死陆离,去医院,他老早就去过医院了,药不知道吃了多少,可噩梦还是一天天做,要不是陆离那句话,他怎么会想办法回来。
陆母脸上浮现一点迷茫,她看看男人,又看仍在微笑的陆离,最后还是站到了陆离这边,“建国,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陆母倒了杯水让男人喝下,没别的事后她重新回到房间休息,男人愤恨坐在沙发上,心中的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你看起来不太好受。”
陆离站在墙边,昏暗的灯光只映出半张脸,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和外面那些普通高中生没什么不同。
没了陆母,男人撕破脸皮,指着陆离骂道,“小畜生,我早晚会找到办法治你。”
陆离往前一步,灯光映出剩下半张脸,他的目光极冷,看男人宛如在看一个死人,“我说过,再来对你不客气。”
陆离手腕转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男人脖子,慢慢施加力道。
男人脸憋的通红,他想大声呼救,但是喊不出声音,只能无力挣扎,试图从陆离的手里挣脱。
在被松开一瞬,男人跪在地上大口喘气,陆离的声音响起,“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男人惊恐万分,目送陆离远去。
直到房门被关上,男人才转变脸色,狠狠骂了句脏话,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压低声音,“喂……”
……
李成哲的事没了下文,据艺术班的依依讲,李倩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代课的美术老师虽然年纪大,讲东西干货满满,比之前的李倩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为陆离拒绝出售画像,那位柳先生可惜了好久,最后给了陆离一张名片,表示有需要可以找他。
没过多久考试成绩出来,老张亲自把陆离叫到办公室,好好夸了陆离一遍,希望陆离不要松懈,9月份的考试才是重头戏。
陆离要参加省里的数学竞赛传遍了整个班级,连其他班级的学生都跑来问陆离,傅盛阳当起陆离的负责人,天天替陆离传话,陆离觉得没意思,傅盛阳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