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心始终都还是在治鬼管理局的嘛。
毛胜男没有要嘉奖,是因为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重审韩家地产河西麓山小区废弃楼改造项目的建筑工程备案。
毛胜男在土地局和房产局没有关系,只能通过警署局这个途径。
重审意味着要停工,为此,韩桩和韩嘉欣都找过她。
让毛胜男失望的是,韩家地产接下了她这一招,重审很快就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就通过了,毛胜男为此和警署局交涉过多次。
你们乱来!你们证据不足!审批文件呢齐全哪里齐全了!
就因为这些,别说治鬼管理局,整个警署局的人都知道,毛胜男是个难啃的骨头。
她如果愿意帮你,便是豁出性命不求回报地拼了命地帮,她若是不站在你这一头,你就用大腿拧过了她的胳膊,她也会从另一个角落里蹦q出来,喊着和你再战一场。
中队长看着毛胜男走过来,情绪还沉寂在当年被毛胜男过肩摔的阴影中。
毛胜男朝他出示了证件,要进去。
记者立刻围了上来。
其中有一个娱乐报的男记者,他是一路跟拍林焕私生活的贴身狗仔,一下就认出毛胜男。
“你之前好像和林焕在马路上吵过架,还气哄哄地下了林焕的车,小姐,请问你和林焕是什么关系呢”
一句话,像是深水鱼雷,炸出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我赶时间。”毛胜男摆手,季燃跟在后头,护着毛胜男。
狗仔灵巧地夺过封锁线,追了过来,摄像机一直对住了毛胜男的侧脸:“这次林焕被鬼影带走,和小姐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这样急匆匆的过来,是担心吗”
季燃推开狗仔:“看到封锁线了吗不知道滚后面点吗”
这倒是毛胜男第一次听到季燃说脏话,毛胜男侧目,季燃又是乖巧看着她,像是向主人卖乖的小猎犬。
“你要拍,可以,”毛胜男那对狗仔寥寥几语,“生死概不负责。”
狗仔犹豫了一会儿,不敢跟过来,他刚才也看清了毛胜男的证件,治鬼管理局红色的标识很是显眼,和治鬼有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事儿。
出了电梯,毛胜男掏出聂珍的手机,飞快地给157回了条短信:别冲动,等我回来。
那边立刻回复了:你心软了他就该死。
该死也就是还没死。
毛胜男安下半颗心,看来林焕还活着。
六楼都被警署局的人看得水泄不通,其他病房关这门,不敢随意打开,只有医生和护士准许出入。
vip病房不是重症监护室,有钱人,吊个盐水也可以过来住一住,隔壁楼就是整容科,vip里住了不少花了大价钱换脸的人,出了事,都关着门,不想惹祸上身,也不想暴露身份。
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
一个穿着高跟长靴,红棕长发的时髦女人靠着病房卫生间的门,目光呆滞,手里头握着一个大屏幕手机,颤巍巍地打字,总是打错,打了又删,最后清空消息框,摁着手机发了个语音:“都给我精神点,该公关的赶紧去公关,热搜撤下来,水军全部举报了,要把影响降到低,剧组如果打电话,别挂断,但是也先别接,事后我来安排。”
能一边发抖一边把话说得这样铿锵有力的女人,毛胜男见过得不多,这女人算是一个。
这是林焕的经纪人,秦沫,人称沫姐。
老赵捂着手臂靠在病床床脚,见到毛胜男来了,指了指大开的窗户,窗帘乱舞,入夜,形似鬼魅。
“我看到那东西了,就在你给我打电话后没多久,不超过五分钟吧。”老赵脸上有擦伤,眉骨处尽是淤青,“那东西直接把林焕带走了,我想拦,拦不住。”
老赵都拦不住的,该是多大的力量,不过老赵没带法器,也很难说。
毛胜男:“那东西”
老赵起身:“披着徐福的皮,不过那皮快烂了,臭得很,你看这段血污污的东西,就是从徐福腹腔里掉出的肠子。”
季燃看了一眼,立刻作呕,难怪,毛胜男一进来就觉得味道很奇怪,只是风大,将气味吹散了。
虽然恶心,可为了保护现场,这段血肠子也不能动。
秦沫看着毛胜男,越看越觉得眼熟,秦沫抓着门把手站起来,快步过来,像是要扑过来,好在季燃拦着。
“我认得你,”秦沫一抹红唇,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烤瓷牙,“你就是替林焕捉鬼的那个女道士,瞧瞧,这就是你们管理局的本事,人当着我的面飞走的,我告诉你,林焕三天后就要进组了,找不到人,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女道士
毛胜男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名号。
老赵左边棉衣袖子被撕拉出一大块口子,里头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想到季燃后背也有伤,毛胜男轻轻拽了拽老赵的袖子:“刚好在医院,先去看看伤口。”回头,对着季燃:“你也一起去。”
秦沫上手拉住毛胜男:“什么意思林焕这么大的事,你们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