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事,想和三娘你讨论一下。”
“尽管说。”
“肖家来星城了,想要和我合作。”
“肖家粤西的肖家”
“嗯。”
“嗯……。”扈三娘拖了个长音,反问,“肖家现在的当家人应当是肖老太太,她做事挺激进的,但是还算是仗义,得看和他们合作哪方面了。”
“破曹解。”
“破曹家和解家”
“是。”
许久的沉默,只听到落地风扇呼啦啦地吹风,只听到厕所水龙头不规矩地滴答滴答落水,只听到两人平静得有些滞缓的呼吸声。
扈三娘慢慢开口:“毛毛,我劝你还是不要碰解家得好。”
卧室门打开,韩桩在前,季燃在后。
韩桩皱着眉头念叨:“还说不懂,论起书里的东西你比我都熟悉,都能倒着背了,还跟我面前装瞎子。”
韩桩过来,嘴上不停:“毛毛,你扈阿姨是婚前嗦症,很多事,你听了就当听故事,不要当真。”
扈三娘看了韩桩一眼,只对毛胜男说:“记住我最后一句话,其余的,我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韩桩皱眉:“你又说了啥”
扈三娘笑:“炖的土豆烧排骨该好了,吃饭。”
韩桩问毛胜男:“留下吃饭”
“不了。”毛胜男小心翼翼地叠好桌上的数轴图,夹在日记本里,收拾完毕,起身看着季燃,“咱们也该走了,去一趟医院,接个人。”
苗阮阮,一夜都待在医院里,还没回来呢,而且听说,葛云天醒了。
季燃和毛胜男走后,扈三娘专心在灶台前收拾。
电饭煲里土豆烧排骨呼呼地冒着白汽,扈三娘用土砂锅炖了一只乌鸡,下了一捆葱段调味,解开木纹的盖子,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捞起发软发黄的葱段,才小心翼翼地放盐拌匀。
韩桩坐在沙发上,似在想什么,手臂交叉,忽而起身,对着厨房里的扈三娘说:“我是不是不该让毛毛和季燃走得太近”
扈三娘没说话,握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在土砂锅里捞鸡爪,土砂锅热得慢,但是热力持久,浑身都是气孔,炖汤最是入味鲜香。
韩桩蹭在厨房门口,半只脑袋探进来:“季家是半路出家的活死人,之前我看季燃单纯痴憨,以为他是没开天眼,没承袭季家的活死人的血脉,你记得上次他在铺子里挡我的事儿了吗我上次爱面子,撒了个小谎,我说当时我只用了三成力气,我且说了实话了吧,最后那一下子,我用了十成的力气,十成!却推不动他一下。”
扈三娘抬眼,问了句:“汤里要胡椒粉吗”
韩桩没理,索性进来说话:“如今毛毛和季燃走得可不是一般亲近,俩人都白天一起洗澡了,接下来会干什么季燃现在身上还留着他爸爸的魂呢,他就这样厉害了,若是真把他爸的魂给移走了,他要上天到时候他水平远在毛毛之上,若是他对毛毛有什么歹意,毛毛打都打不赢。”韩桩气鼓鼓地补上一句,“加上咱俩,都打不赢。”
扈三娘端起一碗鸡汤,拉着韩桩的手出厨房:“我瞧着季燃这孩子对毛毛挺好的,他本事大你不该高兴嘛,说明咱们毛毛有人护着了。”
“活死人的本事,来路多下流,你又不是不知道”韩桩搁下汤匙。
扈三娘反笑:“你们韩家的本事,来路就很光明了”
韩桩正色:“你什么意思”
扈三娘起身又去了厨房:“没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我就说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