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羽月知道货的地址,所以趁着夜色,她打算独自去藏货的地方。
不过在出发前,她特意嘱咐滕秀星不要擅自行动。因为之前被招魂鸟袭击的事,他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老师真的不用我陪同吗我还觉得这是非常好的素材。”
在送别鸟羽月的时候,织田作再一次提议道。
从鸟羽月那里得知了这件事的大概始末,比起对整件事的感慨,织田作觉得这是非常好的写作素材。因之前本身就混黑手党,所以对于黑手党的内部争斗他也较为清楚。同理,这次事件乃江户组内部争斗所为,所以在有着相同经历之下,写这样的故事或许比较手到擒来。
“不是要写治愈系的故事吗这种算什么”
鸟羽月头也不回地说道。
织田作笑了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或许有读者看了之后觉得黑帮内部争斗堪比大奥而放弃呢这样一来不也算是一件好事吗”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鸟羽月居然觉得这个理由非常有道理。
“不过拿大奥来比喻黑帮未免也太失礼了。女人之间的斗争可是比黑帮内部斗争厉害多了。”
织田作自然不清楚大奥,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大河剧里播放的片段。但既然老师这么说了,就又自身的道理吧。
“说起来有件事我真的很疑惑。”鸟羽月暂停了穿着鞋的动作,回过身来,“你真的在排队吗”
“啊老师为什么会这么问”
织田作老实人的脸微微一笑。
“我已经很久没去地狱了,所以不大明白地狱现在的机制。不过若是要取号排队什么的,为什么只有你要排队”
织田作挠了挠红褐色的头发,“这样啊,原来老师已经发现了啊。”他呵呵笑了笑,又摸了摸胡子拉渣的下巴。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窘迫感。因为他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能瞒过鸟羽月的觉悟。
“总觉得放心不下老师,所以就再待一时间。”
“你这话听着有点感动。”
“老师觉得感动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本来觉得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惦记的。太宰的话,比我厉害多了,或许不需要我做什么。然后到达地狱之门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老师。”
鸟羽月看着他,“哦,想到了我什么”
织田作叹了口气。
“哎,这么说来,我自己也不清楚呢,总觉得对老师放心不下来。所以就在审判的时候,拜托了辅佐官大人。那位大人听到我的愿望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呢,尤其在得知我是老师的学生后,非常慷慨地准许我回到现世。”
鸟羽月:……
“……我很好奇你口中的那个[被你的愿望而感动得热泪盈眶的辅佐官]。”
鸟羽月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哪个殿的辅佐官是这种人设。
织田作想了想,“哦,我听别人叫他鬼灯。老师你认识他吗”
鸟羽月:……
“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啊,就是……”
“算了,不用说了。我拒绝听到如此诡异的描述。这一定是哪里有了怪异之处……”
鬼灯会感动到热泪盈眶吗
得了吧,他只会面无表情地挥着狼牙棒把亡魂揍进大殿里柱子中。
所以对织田作口中的描述,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啧啧,织田作也学坏了呢……
――
今早在组内会议上,因为还没有找到货,鸟羽月挨批了。江户吾郎的左右手褒暗贬地说了一通,还说要是在这个月底还没找到货,就除去她高级干部的职位。
鸟羽月没有异议。
她甚至觉得江户组越来越掉价了。
已经和普通的公司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说来也是,突然从家庭教师变升级为高级干部,哪怕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内心的愤懑不平也会随着时间而沉积的。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讽刺一下真的说不过去。鸟羽月对这种言语上的哔哔自然不会多加理会。她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专门去跟人类在言语上针锋相对的。看在人类的寿命如此短暂的份上,她不介意退让一步。她没必要在这方面过于较真。
佐藤三兄弟这段时间被派到了其他地方出差,江户美江也因为暑期实践不在京都,这明摆着要估孤立鸟羽月。
所谓的和平与沙雕不过是假象。
所以毫不意外,此次的事件也不过是江户组为了除掉鸟羽月而设计的。
只是押送货物的成员的死亡不在他们的意料之内。或者说,原本能顺利进行的计划因为押送成员的死亡导致了脱轨――因为警方的介入。
不过好在,计划最终还是走上了正轨。
――鸟羽月来到了藏着货物的废弃病院。
所谓戏就要做足,江户组并没有用各式各样的巧合来告诉她货物藏身的地点。他们似乎十分相信她一定能找出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