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高温让男人和女人的尸体开始腐烂发臭,我披头散发地抱着膝盖坐在两具尸体旁边安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身上的伤口化了脓,翻起粘稠的青黄色粘液。
职业英雄们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黑色头发的青年伸出手,手掌穿过我的腋下,轻而易举地将我托了起来。
“已经没事了,”他笑着对我说,“不要害怕,已经没事了。”
我当然知道已经没事了。老爸被我杀死了,世界上唯一会把我打伤的人已经不在了,我当然没事。
但是青年的笑容太让人安心了,我还是没有忍住,抱住他的脖子哭了出来。
即使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当时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哭,说不定只是想哭而已。
老爸老妈的死相实在是太过异常了,警察局有每一个公民的个性备案,附近的邻居们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持有可能造成那种状况的能力,因此我很快就被怀疑了。
然而我只是个不满四岁的孩子,有着正常判断能力的大人们自然不会跑过来问我。
在处理完伤口之后,我被领到了一个很奇怪的房间。
穿着警察制服的大人们拿出一根警棍问我能不能扭断它。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怎么扭断那根警棍,于是点了点头,在大人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地让它变成了奇怪的形状。
警察们很快就宣布了我有个性的事实。
与此同时,“那个叫纽绪的孩子杀死了自己的父母”的传言也渐渐流传开来。
于是我知道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也知道了父母到底为什么会死。
再然后我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两个。”听完我的话,爆豪总结道,“第三个是谁”
他应该是想问被我害死的第三个人是谁,于是我把小男孩的事情告诉了他。
少年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抬起头问我:“你想做英雄吗”
我摇了摇头,“我是个杀人犯。”英雄应该是正义、善良、毫无污点的,像我这样的杀人犯,已经没有成为英雄的资格了。
“……我没有问你是不是杀人犯,”对方皱着眉头“啧”了一声,“老子问的是你想不想做英雄。”
我将易拉罐举在嘴边,下意识地用牙齿咬着容器的边缘,再次发出了被爆豪评价“像老鼠投胎”的声音:“我是杀人犯,我没有资格做英雄。”
“麻烦死了!”
少年的声音在身侧炸开。
他站起来往训练室中心走去。少年战斗服的鞋底击打着固化过的地面,发出沉闷的轻响。
一只还没有拆开包装的、暗红色手柄的美工刀被丢在我的视线中央。
我抬起头,金发赤瞳的少年举起右臂,明亮的火光在他的掌心迸出又消失。
“那你就跟我打一架吧,”爆豪的声音很平静,“打赢我随便你想做什么,但是打输了的话,你给我去做职业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