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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想的女土匪44

“我都明白的。”齐怀瑾温声笑道:“不过,阿瑜他不会不愿意的,我们是两情相悦。”

仿佛有一只手极快极温柔的从许源的心上拂过,让她心跳如鼓,既是惶惶然不知所措,却又伴着些莫名其妙的欢欣。

系统1123奇怪的问:“宿主,你什么时候和齐怀瑾两情相悦了。”

许源沉默着不说话。

她脑海中仿佛突然亮起了醒悟的灯泡,遇到齐怀瑾以来点点滴滴的回忆一一在她脑中闪过。

所以,齐怀瑾这是爱慕于她

那么她喜欢齐怀瑾么也是有好感的吧。

可她在齐怀瑾面前都是男装啊难不成齐怀瑾是个断袖

而且,她还不知道这一世的许愿人,是否还会回来

许源心情复杂的返回了宴席。不多时,更衣净手的齐怀瑾和李睿木也回到了坐席,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宴席进入了尾声,众人都有些失态,坐于上首的皇帝和妃嫔也都离席回宫了。底下有些不胜酒力的新科进士,醉的卧倒在地、人事不知。

太子祁祯端着酒杯,穿过闹哄哄的人群来到许源的面前:“孤敬咱们大祁的新科状元。”

许源目光清冷的看了太子一眼,接过敬酒饮了下去。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该叫你一声妹夫才对。”祁祯意有所指的说道,醉了的他有些失态,目光似乎有些淫邪:“彤儿刚刚都和你说过了吧,以后,阿瑜和孤就是一体的。”

齐怀瑾面无表情的瞥了过来。

“殿下。”许源轻声说道,“臣刚刚和公主殿下不欢而散,并没有谈拢。”

祁祯拎着酒壶,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殿下或许不知,”许源声音空灵,“臣有自己的心上人,成为驸马,非臣所愿。”

齐怀瑾的心跳漏了两拍。

“你说的心上人,是孤的未婚妻程巧巧么”祁祯的面色有些不善。

“不是。”许源想起许愿人江大鱼的心愿,似是回忆似是苦涩,最终只温柔的说道:“臣从小便相中一人,但心悦君兮君不知,故我一直在等他长大,惟愿白发齐眉,相伴终老。”

齐怀瑾的心沉到了谷底。

“所以,太子殿下您和昭阳公主殿下期望的事,恕臣难以从命。”许源继续说。

祁祯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宴席散去,离宫的路上。齐怀瑾叫住了许源。

“阿瑜,你的心上人”

月光清淡,落在少年的眉宇间,隐有痛楚和哀戚的神色。

许源神色复杂,“抱歉。”最终,她轻轻的说,“我不是断袖。”

齐怀瑾缓缓的转身离去,黯淡夜色下,他单薄的身影被拉得又细又长。空中的明月如同倒挂的银钩,远处皑皑的宫殿仿佛无数匍匐的鬼怪,让人心下凄惶不已。

齐怀瑾一步一步走得极轻极缓,却又一步一步极重极沉的走在了许源的心上。

翌日。

有落榜举子敲响登闻鼓,状告会试主考官徐衢徇私舞弊。于会试中擢落平民考生,偏袒兰陵一系。举世哗然、朝野皆惊。

与此同时,有一桃色丑闻于宫廷间悄悄流淌。说是徐衢和当今的李贵妃,不清不楚。

徐衢,翰林大学士,出自渭水豪族徐氏,是兰陵世家当代人里的领头羊,也是当年李家二小姐最激烈的追求者。坊间传闻,徐学士和李贵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年徐李两家更是已经替二人交换了庚帖,只待弱冠及笄,二人便可成亲。只可惜情深缘浅,李家二小姐奉旨入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徐郎是路人。

徐衢本该与李贵妃再无瓜葛,但如今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这么多年,徐衢和李贵妃从未断了联系。甚至,甚至矛头直指昭昭如日月、离离如星辰的皇四女,祁琬彤。

说是,李家次女当年入宫不多时便怀有身孕,皇四女的血脉其实存有疑点。

许源及今科前几俱都被传到了大殿,殿内很多人,俱都面色不善的看着敲响登闻鼓的落榜举子。

“求皇上做主”落榜的举子匍匐跪地,一下一下的磕着头,额头泛出殷红的鲜血,嗓音格外凄怆,“求皇上还天下一个清朗公平的科举路”

“你自己临场发挥不好,关本官何事”翰林大学士徐衢是一名儒雅的翩翩美大叔,虽已接近不惑之年,却仍然长身玉立、丰采高雅。眼下,美大叔惯常和煦的脸上泛着一层薄冰似的怒意,他不忿的说道:“兰陵学子大多用功刻苦、学识斐然,哪里需要本官去徇私舞弊”

“若兰陵学子果真如此出众,那为何渭省解元只在殿试得了榜眼”落榜的举子不屑的说,“前三甲的状元和探花还不都是我北地考生”

许源:真是躺枪。

徐衢被气笑了,他骂道:“照你的说法,身为北地考生的状元和探花,本该在会试时便该被徇私舞弊的我擢落掉。可事实是,北地的江瑜在会试之中,被本官点为了会元。北地的探花,也被本官评为了前十。”

“会试的前几名,你碍于天下悠悠诸口不敢操作。可中间的三四百名,你却徇私舞弊,大力淘汰我北地寒门学子,好让南方学子,尤其是你的嫡系多占名额”落榜的举子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的嫡系”徐衢冷笑道:“本官既然能当这一届科举的主考官,自然也是符合科举的避嫌原则的。我兰陵徐氏今年没有一个嫡系子弟参与会试本官问心无愧”

“徐氏没有,李氏却有”落榜的举子石破天惊的喊道。

“今年的李氏,包括榜眼李睿木在内,嫡系旁支门生学徒,共计中举七十二人普天之天下,谁人不知你徐大学士和李氏的关系你敢说这当中你没有徇私舞弊”

殿内众人俱都心惊胆战,一时鸦雀无声。

徐衢的面庞因为急切和激愤而泛起潮红,他咬牙切齿的瞪着落榜举子道:“我和李氏能有什么关系”

“这京城内外谁不知道你和李贵妃”落榜的举子脱口而出,随即仓皇的捂住自己的嘴,似在后悔和恐惧。

祁帝面色阴霾,眸中似有山雨欲来的风暴:“你倒是说说,这京城内外都知道些朕的爱妃什么”

落榜举子磕头泣血道:“草民什么也不知道,草民胡言乱语,草民有罪。”

“说”祁帝厉声喝道,眼睛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落榜的举子两股战战、冷汗淋漓,他匍匐在地的凄声说道:“京里的百、百姓都在传,说贵妃娘娘和徐大人有、有私情。说,说昭阳公主,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什么”祁帝面色铁青,冷冷问道。

“说昭阳公主其实是徐大人的女儿。”落榜举子期期艾艾的说。

祁帝瞠目圆睁,抓起手边的墨砚就重重砸到落榜举子的头上,那人本就开花的脑袋越发头破血流。

徐衢撩衣跪下,急切道:“此人神志不清、信口雌黄,皇上万万不可听信。”

榜眼李睿木愤怒的盯着落榜举子,跪地朗声道:“皇上,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皇室与我兰陵李家的清誉,恳请皇上严厉处罚此人”

太子祁祯出列道:“父皇,儿臣愿意为贵妃娘娘和四妹妹担保,这举子空口白牙、无凭无据的便污蔑皇室,实在居心叵测”

“皇上,殿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这京城内外都传遍了,而且,公主殿下于昭阳酒楼多次单独宴请徐大人,也是京城百姓人人皆知的事情。若是果真没有瓜葛,昭阳公主又何必宴请一个外男大臣”落榜举子凄怆的喊道,宛若哭倒长城的孟姜女,承受着天大的冤屈。

“那是昭阳公主在向本官讨教学问”徐衢恨恨的说。

在场官员中有一御史出列进言道:“陛下,近日京中谣言颇多。人曰谣言可畏惧,何不请贵妃娘娘与昭阳公主来当面对质”

“放肆娘娘和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因着一介举子的凭空臆测,就将她们传至前廷承受侮辱”李睿木愤怒的说道。

“本官倒觉得可行。”宗正寺的一名官员幽幽开口道,“皇上。既然民间对昭阳公主的血统存疑,那不如将其唤来滴血验亲,证明身份,也可正本溯源,从根头上遏制谣言。”

“小李大人,此事涉及娘娘清誉,涉及皇室血统和威严,不小了。”那御史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啊,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宗正寺官员行礼道,“此事涉及后宫与宗祠,既然单传贵妃娘娘和公主殿下到前庭不甚便宜,那不如将皇后娘娘一道请来,以正视听。”

“皇上,臣等恳请皇上,莫让贵妃娘娘遭此侮辱。”李睿木及朝中其他出身李家的官员纷纷跪下,叩首拜请。

祁帝目光深沉、面色疲惫,两鬓的花白华发愈发衬出他的衰老和虚弱,他静止般得盯着面前的桌案,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良久,他吩咐身边的总管太监朱封道:“去把贵妃和昭阳公主,还有皇后,都请过来。”

兰陵出身的官员,包括跪在地上的徐衢,都不可思议的望着祁帝。

不多时,三名后宫的女子便都到了大殿。皇后面带疑惑,贵妃镇定坦然,唯有昭阳公主神色戚惶慌乱、很是反常。

“彤儿。”祁帝皱眉看向自己忐忑不安的爱女,“你为何要在昭阳酒楼单独宴请徐学士”

“我,儿臣,儿臣只是在向徐学士讨教学问。”祁琬彤讷讷的说,低头不敢去看祁帝的面容。

祁帝眼中的狐疑更甚,他柔声问道:“彤儿,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朕替你做主。”

“父皇。”祁琬彤抬头直视祁帝,面色哀戚,眸中含泪:“儿臣近日听闻关于儿臣的不堪谣言,惶惶不可终日。联想到幼时徐学士教导儿臣启蒙,格外尽心尽力,比对太子哥哥还要上心,儿臣惶恐,便于昭阳酒楼设宴请了徐学士,想问个清楚。”

“结果呢”祁帝问。

“徐学士起先不肯说,但耐不住儿臣软磨硬泡,他终于告诉儿臣,说,说儿臣其实是他的骨肉。”祁琬彤哀戚的说道。

“你胡说”徐衢瞠目欲裂。

“徐衢果真这么说”祁帝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般直朝站在角落津津有味的围观着的许源看来,当中的震惊和疑惑宛如实质。

许源:看我做什么

“父皇,儿臣也不信,儿臣不信自己不是父皇的孩子,不信母妃会做出这等有违宫墙之事。可,可这是徐学士亲口所言”祁琬彤凄厉的哭诉道,“徐学士告诉儿臣,他和母妃本是早有婚约的青梅竹马,都是父皇您仗势欺人、横刀夺爱。徐学士还说,说儿臣本是尊贵兰陵世家的徐姓嫡出大小姐,而不是江湖草莽出身的祁姓公主父皇,儿臣不信儿臣不信徐衢的话儿臣明明就是父皇的女儿儿臣恳请父皇,容许儿臣滴血验亲、以证清白”

祁帝恶狠狠的掀翻了桌案上的奏章典籍,他面容阴鸷的打量着徐衢和李贵妃,看似恨不得将这二人生吞活剥。

徐衢再拜叩首道:“皇上,微臣万万没有说过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微臣不明白昭阳公主何故出此荒唐之语”

“皇上”李贵妃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她撑着李嬷嬷的手勉力站了起来,厉声道:“臣妾和徐大人不过在儿时见过几面罢了。入宫之后,臣妾更是从未和徐大人有过联系,臣妾实在不知徐大人为何会对彤儿出此妄言。臣妾觉得彤儿说得法子不错,不如就滴血验亲近日宫中谣言凶猛、污蔑臣妾声誉。恳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彻查谣言根源”

“皇上,臣妾也不信贵妃妹妹竟然和徐大人会有奸情。”皇后端庄危坐,恳切道,“不如就验一验,还彤儿和贵妃妹妹一个清白吧。”

祁帝眉头紧蹙,他狐疑的看了看面色坦然的李贵妃,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徐衢,面色阴晴不定、眼神里写满了怀疑。

许源在意识里敲自家的系统:“1123,剧情好像变化了。原著里李贵妃是极力反对滴血认亲的,认为这是对她和昭阳公主的侮辱。而且原著里不是写,滴血认亲前先扒出李贵妃和外男私相授受的吗说互相保留着对方的信物。现在怎么都变了”

1123无语的回答道:“这一世齐怀瑾都不符常理的被贵妃认回去了,剧情能没有变化吗说到信物。”它大胆推测道;“会不会你身上贴身藏着的那块玉佩,就是原著里陷害贵妃的信物”1123越说越顺畅:“很有可能呀,原著齐怀瑾被杀了,那这玉佩也很可能落到皇后手里,用来陷害贵妃,再好不过。”

“不一定,可能就是别的东西。”许源说,“感觉一块玉佩还不够分量。”

“唉,你管那么多干嘛,看你的戏呗。”1123说。

“那就滴血验亲吧。”祁帝似是下定了决心。“朱封你去准备清水和器皿,验证彤儿的血是否和、和朕相溶。”

“皇上。”李贵妃突然凄凉的哀叹了一声。

祁帝狐疑的看着她。

“您是真的疑心臣妾吗”李贵妃哀伤的说,柔弱的语调里带着哭腔,“臣妾从未背叛过您。也好,就让彤儿替臣妾证明清白吧。”

祁帝默默不语。

“皇上,滴血认亲的古法,未必就准确。”李睿木喃喃说道,“微臣恳请皇上,莫要为了无端的猜忌,伤了贵妃娘娘的心。”

“小舅舅。”祁琬彤喝道,“滴血认亲的法子自古便广为流传,也得了太医们的证实。如今唯有此法,可以证明母妃的清白,证明本宫的血统。小舅舅你莫要阻拦了。”

“皇上,臣万死,臣刚刚确实欺瞒了皇上。”徐衢突然语出惊人的说道。

“什么”祁帝震怒的看着他。

徐衢叩首道:“臣罪该万死,微臣承认,昭阳公主与酒楼设宴请臣,确实不只是向臣讨教学问,而是问了臣一些其他隐晦的事情。”

“什么事情”祁帝一怔,面上疑惑更甚。

“昭阳公主问了微臣,太子的身世。”徐衢跪在地上,深深叩首道:“公主怀疑太子殿下是微臣的儿子。微臣惶恐,不知道公主殿下为何有此怀疑。可,可公主却是肯定太子殿下并非皇室血脉,偏要拉着微臣询问是否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身父亲。”

满室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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