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朵左右环视,因为下雨,连姨将别墅内的窗户关得死紧,不可能进来风。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郁朵安慰自己,踮起脚尖往楼梯方向走去。
她才走两步,突然间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惊恐,她极力咬着下唇,想跑,腿却软得不受自己控制。
因为她真确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脖子后吹了口气!
喉咙抖动,郁朵不可抑制地尖叫出声。
“啊――”
哗――
一股比之前更甚的阴风吹来,遗照前的烛火被吹灭,整个客厅陷入一片黑暗中。
轰隆――
一个惊雷劈下。
郁朵吓得双眼紧闭,腿软到站不住,直接蹲下,冷汗直冒,牙龈直打颤。
不会吧,真有玄学
啪――
客厅里的灯亮了,如白昼般。
连姨救命般的声音响起,“太太,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郁朵蓦然回头,眼底水雾朦胧,那是被吓的,可在连姨眼里,却是对先生的思念。
“您这手里怎么还拿着……”
郁朵见到连姨,心里那点恐惧被驱散干净,缓过神来,稳住情绪,低声道:“我……我刚才,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司年说他饿,所以我来给他送点吃的。”
“饿”连姨老一辈人,信这个,听郁朵这么说,连忙将郁朵手里的三明治和苹果放在傅司年的遗照前,“太太您别急,这些先放在这,我再去厨房做点吃的……”她声音哽咽,滞了片刻,“……给先生。”
说完便去了厨房忙碌。
郁朵站在傅司年的灵堂前,看着厨房里认真做饭的连姨,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没多久,连姨端了一盘热乎乎的牛排送到傅司年面前。
牛排通过黄油煎出来的香味弥漫客厅,郁朵接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却只能站在连姨身后眼巴巴看着。
“先生,这是您最喜欢吃的牛排,以后连姨会每天都给您做您喜欢吃的,您如果饿了,就上来吃。”
就……上来吃
郁朵打了个哆嗦。
这傅司年还是做个饿死鬼的好。
“连姨,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
“好,太太您早点休息。”
郁朵趁着自己肚子争气没咕咕叫时,忙不迭上楼。
刚关上房门,肚子咕噜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哎,今天就先委屈你一下,明天犒劳你。
――摸着肚子沉沉睡去的郁朵如是想着。
傅司年对自己刚才的杰作很是满意。
算是解了自己在闪电打雷被骗多年的怒火!
翌日一早,郁朵拖着即将自己把自己消化的身体下楼吃早餐,连姨做了一桌子的早餐给她,还在一边劝着郁朵多吃点。
“太太你看你这几天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吃点……不多,您这才吃了多少多吃点,我再去给您盛碗粥。”
郁朵一边苦恼吃不下,一边嘴下不停吃得飞快,在连姨转身给她盛粥时,起身抓了个小笼包塞嘴里,囫囵吞枣三两下咽了。
傅司年坐在一边,冷冷望着这个把所有人都骗过去的女人。
吃完早饭,郁朵的五脏庙终于得到满足,给傅司年上了柱香后,正打算出门去墓前看一看傅司年时,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关于这个不速之客,是这样的。
傅司年是个可怜的,从小父母早亡,寄住在叔公家,叔公对他一般,虽然不加以苛责,但背地里白眼没断过,毕竟家里多了个要吃饭要花钱的人。
后来傅司年出息了,为报答养育之恩,每年会给叔公家分红,一年约莫五百万。
现如今傅司年死了,叔公上门来是为了什么事,郁朵想都不用想。
吃绝户来了。
连姨一脸防备,给阿齐发了条短信后对郁朵说:“太太,您先去房间休息,这里我来处理。”
郁朵笑笑,“没事连姨,司年是叔公一手带大的,现在司年走了,他老人家也只是来看看司年而已,总不能是来吃绝户的吧”
跨进门,恰好听见这句话的叔公脸色一僵,很快反应过来,倚老卖老道:“什么吃绝户,胡说什么!”
郁朵恭顺道:“是我说错了,叔公快请坐。”
叔公这才冷哼了一声,从外走进。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郁朵视而不见。
叔公先给傅司年上了柱香,万分悲痛在傅司年的遗照前推心置腹说了翻话,随后才在他身侧女人的低声劝慰下坐下。
“郁朵啊,我知道,你和司年结婚三年,感情一直不错,司年去世,最难过的是你,本来这件事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但是为了司年,叔公不能不提,只能对不起你了,否则,我这心里难安呐!”
“叔公,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叔公点了点头,指着他身边的女人,说:“她叫阿语,和司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来因为一些事分开了……”叔公沉默片刻,“她怀孕了,怀的,是司年的孩子。”
郁朵看向那个站在叔公身边的女人,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怀孕这不可能!”
叔公语重心长:“叔公知道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司年他……糊涂啊!可是这事千真万确,阿语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朵朵,阿语肚子里的可是司年唯一的孩子,你总不能让司年就这样断后吧”
站在一侧的阿语委屈可怜,忍辱负重,“郁小姐,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我不求任何名分,可孩子是无辜的,我只希望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能叫司年一声爸爸,只要郁小姐答应,你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说着神情激动,就要跪在郁朵面前。
郁朵一愣,转身躲了一躲。
“别,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别伤着孩子了。”
叔公欣慰笑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你这是认下了司年的这个孩子”
郁朵看着叔公欲言又止,犹豫不决,半晌才难以启齿道:“叔公,我也很想司年有个孩子,可是,司年他……没有生育能力的。”
一侧被‘无生育能力’的傅司年发出了灵魂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