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呢”
“不去。”
鹿晴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下个星期呢”
还是同样的回答:“不去。”
“那…下下个星期呢”
“不去!不只是下周、下下周,下下下周、下下下下周我也不会去。”薄夜里居高临下,放话道。
鹿晴也不气馁,继续问:“能告诉我原因吗明明前天你都跟我一起去学校了的。”
凉薄的唇抿紧,告诉她:“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还要什么原因”
鹿晴沉默了会儿,语出惊人:“薄夜里…你是不是…怕了”
他额角一跳:“我怕什么”
“怕输给我。”鹿晴提醒,“那天你说有些阴影永远无法消除,但我克服了那些流言蜚语,你呢”
明知她刻意挑衅,却还是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谁会输给你”
“那就不要逃避,跟我一起去学校,狠狠打我的脸。”
薄夜里简直要被她这招激将法气笑,手搭在围栏边,几乎要把扶手捏碎。
对视间,他眸光闪烁,她满眼倔强。
半晌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卧室,洗漱、换衣,一气呵成。大步流星走出主屋大门,看着鹿晴得逞的笑脸,无名火又窜了上来。
她幼稚,他也陪她幼稚
他什么时候头昏成了这样
好在保镖告诉他,车坏了,给了他折返的理由。
脚步一转,就要回屋,胳膊被鹿晴急急拉住:“车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走过去!”
保镖点点头,指了指铁门一侧:“是啊!况且霍先生还专门给你买了辆山地车呢!”
山地车
薄夜里顺势看去,隐没在幽绿草坪间的石子路上,一辆山地车安静地停放着,车身洁白,造型很漂亮,车尾却安了块格外不搭调的后座。
“……”
想也知道,那个为老不尊的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我不骑车。”
他拿开鹿晴的手,冷着脸往回走。
身后传来女孩两声焦急的喊,他没理,快到主屋大门的时候,没忍住回了头,就看到鹿晴架起了明显不适合她身高的山地车,笨拙地稳住车把手,冲他喊:“上来吧!我载你!”
薄夜里脸更臭。
她在开什么玩笑
他没过去,冷眼看单脚踩地,艰难地把车划了出去。
纤细的胳膊绷得笔直,手也紧攥车把,她是那样努力地维持着平衡,却还是在两只脚都踩上去后猛地晃了晃,然后壮烈地栽倒在地!
鹿晴:“……”
好痛,好丢脸!
她手忙脚乱要爬起来,腿稍稍一动,就是刀割般的疼。
“嘶——”倒吸一口凉气,她终于发现,膝侧磨破了皮,正缓慢渗出殷红的血。
“你脑子被狗吃了”头顶笼来一片阴影,抬头,薄夜里那张脸逆光中更显阴沉,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扫视她的狼狈,最后抬手指着主屋,声音又冷又厉,“自己进去处理。”
疼痛使她思维缓慢,以至于在原地愣了好几秒,见伤势也没多严重,便说:“没事,擦破点皮而已。”
他态度十分强硬,煞红眼尾,凶得吓人:“去不去”
是她摔了啊!
他干嘛发这么大火
鹿晴认怂,一瘸一拐地折返主屋,几分钟后贴着块纱布出来。
她像完成任务的小兵,惴惴不安地走回薄夜里跟前接受铁面首领的检阅。
薄夜里眯起眼仔细看了看,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然后弯腰扶起山地车,对她说:“上来。”
“嗯”鹿晴惊讶,“不是说你不骑车吗”
薄夜里单手撑着车把,偏头看她:“再多话,就自己一个人去学校。”
那怎么行
好不容易才把他激出门!
鹿晴立马闭嘴,乖乖爬上了山地车,她抓着后座边沿,等着他发车。
薄夜里确定她坐好,这才上车,一脚踢开脚架,朝斜坡下骑去。
蜿蜒小路少不了颠簸,过了会儿他忽然停下来,偏头提醒:“抓稳。”
鹿晴应一声,更加用力抓紧后座边沿。
然而前面的人却忽然侧身,抓了她两只手,摁在他腰上。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单薄衬衫传来,鹿晴感觉掌心像点了火,霎时间烧得滚烫。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两条胳膊僵硬得没了知觉。
前面的人骑了一小段路,再次停下,不满地偏头:“不抓稳,想死吗”
“我…我有抓稳。”
薄夜里哼笑了声,明显的讽意,他把她两只手扯去腹部,交叠在一起,再次叮嘱:“想摔下去就尽管松手。”
这回,鹿晴挨他更近,手臂环在他腰间,脸几乎要贴到他后背上!
她心跳飞快。
他们这样算不算是……变相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