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新婚夫妇一样!
鹿晴忍不住小声提醒:“我们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这话令薄夜里失笑:“我求婚,钻石可不会这么小。”
见她呆愣,他抬手刮了刮她鼻子,“这只是情侣对戒,虽然我也很想直接送你求婚戒指,但还得再等四年。”
鹿晴:“……”
计划得这么远他们才刚在一起啊……
“不喜欢”见她失神,薄夜里又道,“不喜欢的话,我们重新买一对。”
有钱了不起啊这么烧!
鹿晴替他心疼,忙说:“喜欢是喜欢,但太贵了,我都不敢戴,怕丢。”
“几万块钱而已,我还担心委屈你。”
几万块钱而已……
鹿晴觉得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她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男朋友又帅又有钱成绩还比她好,肿么破
将鹿晴送回公寓,薄夜里换了身衣服,坐上前往薄家的车。
沿途风景飞速掠过,亦如往昔那些回忆。
出身豪门又掌控庞大产业,薄至诚是那一辈的天之骄子,强势又自负。
父子俩性格有些相似,谁也不曾对谁示弱,霍娇在的时候,还起个调解作用,但她死了,父子之间的矛盾爆发,争吵不断。
偌大的别墅于他而言,无非是座冰冷的空城,根本不能称之为家。
想到待会儿要跟薄至诚一起吃饭,听他说那些自以为是话,他便一阵烦躁。
扯了扯衣领,他把车窗摇下。
傍晚的风袭来,发热的头脑稍微冷却几分,他抬手撑住额头,很想叫司机掉头,今晚要是和鹿晴一起用餐,他能多吃两碗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口味都没有。
车最终还是停在了薄家的别墅门口。
气派的大门两侧敞开,喷泉池发出潺潺的水流声,灯光交错中,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这里还是老样子,和他离开的时候相比,一点没变,冰冷得没有丝毫人气。
管家候在路边,见他来了,躬身迎接:“少爷。”
薄夜里没应。
他不喜欢这种土掉渣的称呼,可老一辈的却乐在其中,大概是受祖上影响过深,不知道如今时代早已进步成他们难以追赶的模样。
进了门,屋里一片明亮。
扫了一眼摆放在玄关的拖鞋,薄夜里抬脚跨过,边走边问:“先生呢”
“已经在餐厅等您了。”
他插着手,大步流星往里去,越过水墨屏风,看见坐在宽大餐桌前的男人,西装革履、气势威严。
他拉开座椅,吩咐:“上菜吧。”
他只想赶紧应付完,早点回去陪鹿晴。
瞧出他的心不在焉,薄至诚不悦地拧眉:“去那破地方呆了一年,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
“破地方”三个字刺痛薄夜里的耳,他也拧紧眉,直视桌对面的父亲:“说话放尊重点。”
薄至诚嗤笑:“还真待出感情了,别忘了,这里才是你的家!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京市,不是那座穷乡僻壤的小岛!”
“穷乡僻壤可我觉得,那儿比京市好上千百倍,至少……”薄夜里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没有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对视间,空气中仿佛擦出火花。
佣人端来菜,踟蹰着不敢上前。
薄至诚猛地一拍桌,冷声呵斥:“愣着干什么!上菜!”
佣人们吓得安静如鸡,不明白这对父子怎么突然间就吵起来,明明少爷回来前先生心情都挺好,大家都知道,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念着少爷的,不然也不在第一季度末这样忙的时候提前放下工作回家吃饭。
菜上完,佣人们立刻退下,留给薄家父子足够的私人空间。
薄夜里拿起筷子,随意夹了几个菜,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便起了身:“我吃完了,您请便。”
薄至诚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极点。
他猛地摔掉筷子,厉声斥道:“给我坐下!”
薄夜里不为所动:“饭已经陪你吃了,还不够那好,我再敬一杯酒,这总行了”
他说着斟了一杯白酒,一口咽下,喉间辛辣。
把空掉的杯底展示给他看,薄夜里扔下酒杯转身就走。
薄至诚怒不可遏,一声暴喝:“来人!把少爷送回房里,不许踏出大门一步!”
“疯了吗”薄夜里愕然。
薄至诚冷着脸,一字字道:“疯的是你,不过就是一场绑架,就吓得你在外面躲了一年,还带回来个上不了台面的丫头,成天围在她屁股后面转,真以为我不知道”
哗——
一个酒杯擦着薄至诚侧脸砸过去,破碎在墙面的名画上。
薄夜里眼尾煞红,寒着声音:“说我可以,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