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空间很大,陈设清雅,宁舒像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到处看来看去,见什么都觉得新奇。
倒是容澈一进去便打坐屏息,兔子见宁舒在便钻到她怀里熟睡,时不时拿前爪碰碰她的手,让她挠一挠。而楚卿如因为可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师父而坐立不安,愁眉不展。
宁舒小声安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得想开点,实在不行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当他的神经病你当你的圣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什么是神经病什么是圣母”楚卿如虽然已经习惯宁舒不经意间说出那些千奇百怪的话,但总是按捺不住好奇去询问。
宁舒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干脆说道:“这不是重点,我的重点是你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你劝他也没用。”
“师父以前不是这样的,”楚卿如认真地摇了摇头,“他若不是像你所说被人夺了舍,便是被心魔所困,前者我定要报仇,后者我也愿尽我所能替他除去心魔助他早日脱困。”
宁舒是看过书的,虽然后面没有写明廉真是不是有被夺舍,但唯一肯定的是,现在的廉真唯一追求的只有力量,能最大限度利用他血煞之体的只有魔道,所以他才做了这样的选择,面对这种人,即使楚卿如是修真界的圣母玛利亚也无能为力,可她又明白人与人的选择不同,真正的朋友大概就是要尊重对方的选择。
“阿舒,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见宁舒沉思,楚卿如低声说道。
“说呗。”宁舒笑了笑。
“我以为你会更恨我师父的……可你却劝我看开,那你呢,你能释怀前事吗”
看着楚卿如清澈的眼神,宁舒胡话张口就来的本事一时无法发挥,“其实我倒是觉得,那些心态和释怀都是说给有能力的人听的,我不释怀又能怎么样冲过去和他决一死战所以我决定等我实力和他平起平坐后再考虑这些问题。”
“可那天道魔会上你很……很……”楚卿如搜肠刮肚找不出好的形容词来。
“嚣张”宁舒倒很自觉补充。
“大概……”楚卿如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词,师妹却说得这么顺理成章。
“那天我生气嘛……”宁舒挠了挠头,“人生气的时候总是会做出写没有理智的事情……”
“阿舒,你脾气太急了,以后凡事多谨慎一些总是有好处的。”楚卿如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说出口。
宁舒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可惜着急的时候根本改不了,她点了点头,倒也下决心要努力克服一下。
到了玄阴峰,低阶弟子迎接安排事无巨细,这里只收女子,特别是美貌女子,因而被修仙界称作男修的圣地,一路上宁舒看到许多貌美的低阶弟子,即便身着统一素衣也难掩姿色,据闻,这玄阴峰的掌门静颜道君是道修界十大美人之一,有“天姿云骨”之称,想必更胜众人。
到了客居,这里到处都是气势汹汹的道修界人士,想来是找麻烦阻止婚事的,宁舒乖乖早早回房,让容澈自己应付。
他们到的比较晚,道魔两家都已经齐了,第二天便是双修大典,楚卿如出去转了转再跑回来时急冲冲地,吓得宁舒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在打消了宁舒的顾虑后,楚卿如急切地摆了摆手,“你猜我见到谁了是风音师姐!她也来了!”
“什么!”宁舒也蹭地站了起来,“在哪”
“跟我来!”楚卿如显得兴奋又激动,她拉上宁舒,两个人往外跑着刚好遇到了容澈。
“这么晚了不要出去走动比较好,外面太乱,魔修安排的位置离这里不远,还有……”
“掌门我们会小心的!多谢关心!”
宁舒哪有功夫听他把话说完,反手拉住楚卿如便跑了出去。
容澈长叹一口气,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老到已经被人嫌弃嗦了吗……”
一门心思只有自己那笛子的宁舒根本顾不上这些,楚卿如也一直惦记师妹的大事,她到底也是年纪小性子纯真,心想只能回来再跟掌门道歉了。
找到风音师姐,宁舒也没指望她能认出自己,飞快地取出了青藤纸契约,上面的血迹沾有两个人的灵纹,风音虽然记性太差,但是个守信的人,她马上摘下手上的一个极细的红线,下面栓了个小小的玉坠子,宁舒见她努力在摸那玉坠子,于是问道:“这东西也能储物”
“不是不是,这上面记了我放东西的地方……不是这个……”说完风音师姐又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唔……也不是这个……”
“师姐,你有很多这样记东西的手环吗”楚卿如见她又摸出来一个,忍不住问,和宁舒在一起久了,她觉得自己的好奇心也比以前旺盛好多。
“是啊!我把大事都记在上面了!”
说完,风音道君一撸袖子,宁舒和楚卿如都看傻了。
风音道君雪白的藕臂上从手腕到手肘,都已经戴满了这种红绳手链……
宁舒本想问她怎么不用本子,这才想起来她曾经说过,因为会经常忘记本子在哪里。还好她的胳膊长在身上,要不然这法子也不行了。
等风音找到记录在哪,宁舒和楚卿如已经陪她在夜晚的寒风里站了足足有将近半个时辰,不过能拿到自己的笛子,兴奋还是冲淡了别的感觉,宁舒和楚卿如期待地相视一笑,只见风音从自己的一个储物戒指里摸出一个长短和笛子差不多的锦袋来,“找到了!”
当她打开锦袋笑容满面把笛子掏出来的瞬间,宁舒觉得自己一定又是被劫雷劈到了,否则这种五内俱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