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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设瓮

张允铭嘎嘎大笑,沈汶想起苏婉娘的话,一时竟然脸腾地红了,瞪圆眼睛看张允铮,张嘴说:“你这浑……”球不对,听着粗俗了!蛋更不对,淑女怎么能这么说话她想要端庄些……

张允铭见沈汶张口结舌的样子,“好心”地提醒道:“人!浑人!这很合适吧”

沈汶转脸对张允铭撒气说:“你用不着来替我想词!”与此同时,张允铮也对他说:“你别在这里捣乱!”

张允铭讶然道:“我怎么里外不是人了”

张允铮说:“当然,方才不是说了你是要被人钓起来的那个!”

张允铭怒道:“你不就是用泥巴糊了脸,拿着锄头去打倒了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在外面装蒜时,你还在府里抹眼泪呢……”

张允铮一拳打来:“谁抹眼泪了”

张允铭躲闪:“就是你!别不承认!哭着让我背着你来回走,让我带你出去玩……”

张允铮脸通红,继续出拳:“你胡说!”

张允铭站起来来回回地跳跃,嘴里说:“我可没胡说!你这么年轻记性就不好了”

沈汶大声说:“不许打架了!我们有事干!”

张允铮停了手,脸上还有些红,沈汶见他也臊了,就不再追究他,去开了密室的门,说:“我都画了好多图了。”她去拿出她这段时间画的图,放在案子上。张允铮一边翻看,一边又紧皱了眉头:“这些是什么!看着跟乱草一样!”

沈汶叹气:“好啦好啦,你赶快画清楚吧,该开始造武器了。”

于是张允铮从第一张图开始问问题。沈汶决定要回来后,好好地研究了这个时代的武器,默记了后代对等武器的改良。可是她自己并不是什么物理学家,也不懂什么力学原理之类的,完全是死记硬背的书本知识。被问道为何如此,或者如果这样做不来,能怎么替代,她就不知道了。张允铮只好把细节和问题都一一记下,准备自己去慢慢琢磨或者日后去问匠人。

张允铭被行将到来的莲花会搅乱了心思,无法专心到对种种武器的细究上,就在一边干坐着,看张允铮在那里与沈汶核对着草图记笔记。他越看那些形状狰狞的武器,越忌惮沈汶。能设计出这么多杀人利器的女子,如果嫁给自己的弟弟,那自己不得担一辈子的心可是现在沈汶的设计明显需要张允铮去完善,无法把两个人分开,他只有长吁短叹。

看时间差不多了,沈汶放下图,张允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沈汶知道他才回来不久,旅途劳顿尚未恢复,就说道:“这些图我都讲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每天过来了。”

张允铮点了下头:“十天吧,我画完再过来,你讲其他的。”

张允铭想到莲花会可是在十天内,说道:“莲花会前还是见一面。”

沈汶说:“好,那就在那倒数第二夜。你只需记住,莲花会如果四公主去,五公主也一定要去。不然,你就别去了。”

张允铭点头,可是有些无奈地说:“但是具体该如何……”

沈汶说:“我看一下地形就能告诉你。我去过那府里,有个印象,但是不知道细节,我可以去看看……”

张允铭想起沈卓说的话,忙说:“你还是别去了,你三哥说那里的人很龌龊。”

张允铮狠狠地瞥了眼沈汶:“瞎跑什么老实在家待着!”

张允铭说:“我去画张地形图来,你指点下就行了。”

沈汶笑着说:“好吧,你也不用太紧张啦,走桃花运是喜事,嘻嘻。”开门走了。

张允铭还不及反击,张允铮看着关上的大门说:“又不好好道别!”

张允铭对沈汶感觉很矛盾:他不喜欢心机如此重的女子,可真发生事了,又得依靠着人家出主意,叹气道:“她才多大你以为都跟妹妹似的特别有礼”

张允铮问:“妹妹有礼吗”

张允铭想起张允铮都没有跟张允锦相处过,说道:“被娘教管得特别有规矩。”

张允铮一撇嘴:“哪天我得见识见识。”说完就到了隔壁卧室,一头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张允铭给张允铮盖上了被子,本来想回府,可见张允铮睡得死死的,就决定也在这里过夜。临睡前,他到张允铮的床前小声说:“你对那个小胖鸭要硬气!明白吗别对她动心!”说完才到隔壁的躺椅上睡了。

沈汶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马上把纸包塞给苏婉娘,小声说:“婉娘姐姐,你尝尝,这个特好吃!”

苏婉娘急切地说:“你没吃吧是不是得又要净口”

沈汶边脱衣服边说:“额……偶尔一次不要紧啦。”

苏婉娘叹气,无奈地问:“又是张大公子给你的你现在也不小了,不能随便接受人家的东西了。”

沈汶含糊地应答着,躺床上半天没睡着。她一遍遍地想着张允铮对她说的话,他的样子,弄不清他怀的什么心思。说他喜欢自己吧可是言语中总是说自己坏话,和自己吵架,凶巴巴地看自己……说他不喜欢自己吧,可是他总给自己东西,还帮着自己画图……沈汶觉得,人要是动了心,怎么也得含情脉脉温言款款之类的,张允铮对不上号啊……此时她才明白诗中所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情)却有晴(情)”是什么意思,她真的不想自作多情,真的不想去索取……可是如果能被人爱……沈汶脸红心跳,握了两手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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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画长乐侯府的图,张允铭约了沈卓在长乐侯府外碰面。

见面后,沈卓对张允铭说:“你跟着我,我上次走了一趟,地方都熟了,我们从正厅那边过去。”

张允铭同意,两个人进入了到处有忙碌的人群的长乐侯府:过几天就是莲花会了,还有要准备的。

沈卓带着张允铭很快就到了长乐侯府的大厅,发现里面不仅有长乐侯贾庆,还有一个妇人,看年纪应是长乐侯的夫人,自己上次见过的贾大官人,还有让自己反胃的贾公子。

贾公子抱怨着:“……她都破相了,那么难看,脾气也爆,爹,我不想娶她了!”原来贾公子要临阵脱逃,沈卓两个忙停步聆听。

长乐侯夫人接口道:“我也不乐意呀!哪次来她没发过脾气对咱们家的人就跟对下人一样,眉不眉眼不眼……”

贾公子说:“我听说五公主长得好看,性子也好,还不如……”

沈卓觉得身边张允铭的身体突然一僵。

贾庆挥手道:“五公主的母亲陈贵妃,本家远在南边,从来都没听见有什么人来过京城,是个小户,能有几个钱陈贵妃已经死了,她能给五公主省下多少嫁妆宫里也就出个几千两银子。可你们知道四公主的嫁妆有多少吗我妹妹是皇后时,有一次我去宫里见她,正赶上有人捧进来上贡的海外松绿石做的头饰,碧若青山,晃人眼目,头饰边缘还满镶了宝石。我妹妹笑着说她有凤冠,这些都戴不了了,就给四公主留着当嫁妆了……”

贾夫人惊喜地说:“真的吗你妹妹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那得攒下多少好东西呀!”

贾庆点头说:“皇家里一枝钗子,就是平民百姓一辈子的嚼食。她的嫁妆里,该有许多珍宝。”他对贾公子叹气:“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是去年,庄子里没收上几粒粮食。现在到处都在闹饥荒,粮食贵得要死,咱们这府里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几百口子人,光买粮食,就已经把老本都用光了。你娶了她,咱们府还能喘口气。”

贾公子还是显得很郁闷,贾大官人劝道:“就是一个女子罢了,娶了来,喜欢就处几天,不喜欢,就撂到一边别理她了呗!能得一大笔嫁妆,你还能被称为驸马,说不定日后史册上还留个名字呢,有什么不好”

贾公子终于有些喜色:“史册上还有名”

贾庆说:“当然了!你娶了她,宫里公主的名字后,就得挂你的名字了!”

贾大官人说:“大家见了你的面,都得行礼呢!”

贾公子有了丝笑意,长乐侯放低声音:“那天,你看着机会,装着酒醉,搂抱她一下子,最好把衣服给她扯了!看见的人越多越好。”

贾公子有些紧张:“太子,会不会……”

贾庆一笑:“会怎么样不让他妹妹嫁过来四公主还能嫁给谁我就奇怪了,他心里捉摸什么呢以为四公主是个香饽饽,谁见谁要吗咱们府想娶她,可是帮了他个大忙呢!”

贾公子仍显迟疑,贾庆说:“你身边多带几个人,到时候把四公主旁边的人一冲开,日后找替罪羊时,就说是下人们推了你一把,你不是故意的。”

贾公子终于点头,沈卓拉了张允铭一下,两个人飞步离开,路过贾公子的院子,听见有女子说:“你对公子哭了这么几天,你说公子能把四公主推掉吗”“应该吧,公子对我许了诺……”

沈卓无心再听,领着张允铭到了长乐侯府中的小湖边。

京城引两条河水过城,长乐侯府是在一条小河分支上挖坑成湖,然后绕湖建府。当初贾皇后非常得皇帝宠爱,皇帝就把这一地势优美的府邸赐给了她的哥哥长乐侯。

沈卓和张允铭绕着小湖转了转,虽然是旱季,但是流过京城的小河并没有干,所以长乐侯府的小湖还算水满。湖中荷花合闭了花瓣,但清香杳然。沈卓悄声叹息道:“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地方。”

张允铭低声说:“我也觉得那些人真恶心。”

沈卓悄声说:“不是一家人还不进一家门呢,要是四公主嫁进那府里,他们还挺般配的。”

张允铭沉默了片刻,像是压着怒气,说道:“那天你就缀着那个贾公子吧。”

沈卓说:“放心,肯定能帮你挡住四公主。”

两个人一起出了长乐侯府,道别后,沈卓回了府。

次日,张允铭和张允铮到了院落。

到那里一看,窗户亮着灯。张允铭手一碰门,门就开了。沈汶在里面坐在桌边,手托着腮,猫一样慵懒,看着像是在沉思。

张允铮一皱眉:“你怎么不拴上门万一来的不是我们可怎么办”

沈汶无力地说:“你们两个人的脚步声我一分钟前就听出来了。”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允铮了,只能先低调做人。

张允铭说:“你竟然能听出……”

张允铮打断张允铭:“把图拿出来!我还想早点睡觉呢!”

张允铭对着张允铮翻了下眼睛,从袖子里拿出长乐侯府的地图,铺在了桌子上。然后将夜里在长乐侯府里听到的讲了一遍。

沈汶看着图点头:“你那天准备怎么办”

张允铭说:“就是你说的祸水东引,让你三哥引着贾公子到四公主的附近,别让她靠近我。”

沈汶抬眼问:“五公主确定去吗”

张允铭点头说:“我让我妹妹给她写帖子了,她说会去。”

沈汶坏笑:“那我说的李代桃僵你怎么不用”

张允铭有些澹骸霸趺从茫课铱刹荒芨杉止子那种事。”

沈汶盯着他:“我让你有个机会去看看她是不是在乎你,你干吗”

张允铭眼睛移开,看桌上的图。

张允铮不耐烦地推了张允铭一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黏糊”他对沈汶一抬下巴,命令道:“快说出来!”

沈汶也不争执,说道:“既然是莲花会,大家肯定要到水边去的,你告诉我,水从哪里来,从哪里流走。”

张允铭指点着流向,沈汶指着一处:“这是桥”张允铭点头,说道:“是木桥。”沈汶点头,又指着一处:“这里有什么能坐下的石头小亭子”

张允铭想想,“有个水榭。”

沈汶微笑:“太好了,明天,你就这样……”

沈汶低声地说了自己的看法,张允铭不加置否地听着,可最后,书生白皙的面皮,终于红了,张允铮也笑了一声,张允铭说道:“你不许去了!”不能让他看笑话。

张允铮哼一声:“谁想去那种地方我很忙!”

沈汶知道张允铭现在大概全心准备应付莲花会,自己看见张允铮就有些脸热,也不好意思多留,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花会前的夜晚,太子也在对幕僚做最后的叮嘱:“明天都安排妥当了”

一个幕僚说:“安排好了,我们的人会簇拥着张大公子去看荷花,这是莲花会,他怎么也不能说不往水边去吧一到水边,就会与四公主走个对面,两边都我们的人,有五十多个,挤着他,容不得他转身跑。然后会把他猛推到四公主身前,不管他碰不碰到四公主,都说他非礼了四公主。他认了也就罢了,若是他否认,我们就把其他府的人叫过来评理。他身边会有四公主的手帕,指他对四公主有意。他若还是百般不认,大家就簇拥着他出府,到平远侯府上去,沿街告诉京城百姓,说平远侯大公子对四公主起了色心,当众动手……”

太子皱着眉说:“这肯定是万无一失”

幕僚说:“就是当时真有差错,他怎么也不向前,四公主就往水中一跳:岸边水浅,只会湿到小腿,他若不救,我们的人也会把他推下去,他与四公主同在水中,让大家前来看看,说他救了四公主,大家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太子缓缓点头,幕僚又说道:“四公主那边,宫人和懊且捕继竿琢恕!

太子冷冷地说:“这次的事就别再出差错了,不然的话……”

几个幕僚都小心地点头,出了东宫后,又仔细想了几个补救的方式,以保明日把张大公子手到擒来!

四公主这一夜也没有怎么休息。她一想到明日就能得到那个这些日子来心心念念的青年,就一阵阵地喜悦。长乐侯府事成,自己就马上去殿上哭诉,但也不能太委屈,以免父皇一怒斩了他。要表现得既愤慨,可又愿意宽恕,希望父皇开恩,让自己与张大公子缔结良缘……想着这些,四公主就忍不住在床上笑,几次都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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