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我送送你。”
“这怎么好意思,三太爷您忙,就几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就成。”
见他拒绝,里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大力啊,今年这活,明年村里还能不能做镇上那边有没有给个准话”
见他终于把话说到点子上了,王大力心里冷笑,但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今年这什么情况,三太爷您也看到了。这本来是我们村定了契的事,最后被大家伙给出卖了,无论是谁也都会恼火万分。现在这银子是没法赚了,明年又怎么可能会请人。”
里正一听,叫屈道:“村里人这么多,我不可能每个都去管吧。嘴巴长在人家身上,我想管也管不到啊。”
又是这套说辞,王大力点点头,也不反驳,只道:“三太爷,我实话跟您说吧,这事其实毁的是我们自己的财路。
如果羽绒衣只我们一个村的人能做,到时候肯定不愁没活干。
一件羽绒衣,我们单单是工钱就有二十文。一家人都一起动手,您算算,一个冬天下来能赚多少,整个村又能赚多少少。
这东西只我们会做,第一年能赚,以后年年肯定都能赚。
而且来的时候,大丫说原本想今年过完,到时候她就只拿一半的红利,其余的全给村里。
今年不说多吧,这羽绒服少说赚了几千两银子,分一半下来的话,我们村每家每户最少一百块两。
不过可惜,这事现在弄成这样,肯定是没法成了。”
说完,王大力重重的叹了口气,摸黑离开了。
留下里正站在那,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竟然损失了几千两银子
王大力才不管里正什么想法,后面的话都是他编的。
不过他觉得大丫当初能那样对他们,村里人如果要厚道的话,大丫未必不会这么做。
只是可惜了。
回到家后,王大力把和里正说的话和家人通了口气,让他们别露馅了。
谁知道把这些话说完后,却见家人全都看着他。
特别是大哥还捶了他一下,道:“老三,没想到你去镇上大半年,人都变精了啊。”
换做是以前的三弟才不会这样呢。
王大力愣了愣,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真的”或许是吧。
大年初八这天,镇上出现了个大消息,说是两只鸡或鸭就能换一件羽绒衣,换的地点在食肆那里。
因为年前禽类的价格居高不下,这也就导致镇上的禽类滞销。
等到禽类价格随着羽绒衣价格一路下降,大家急着出手,又出现了相互压价的迹象,鸡鸭卖不出价格。
这种东西不比羽绒衣,很多人宁愿继续养着,也不愿意贱卖。
但是一直卖不出去也挺糟心的,毕竟养这些东西也要用粮食。
如今听说差不多两只鸡就能换一件羽绒衣,不少人都拎着鸡鸭过来了。
羽绒衣这东西他们不是不知道,但是价格太高,他们舍不得。
可如果用鸡鸭来换的话,那就便宜多了。
趁着价格这么便宜,给家里的老人换身暖和的衣服,也不是不行。
于是,这一天,食肆门口排了一路非常长的队。
林行止坐着马车从这边路过时,向夫人感叹道:“卖羽绒衣的地方,当地的人却穿不起,这是地方父母官的耻辱。”
林夫人掀开了一点帘子,道:“我昨天还说叶家要亏钱,现在看来我那些话说早了,这怕是得要倒贴。”
羽绒衣的收价比如今的两只鸡的价格可贵多了。
也不知道叶家那个大姑娘是怎么想的。
反正她是被绕晕了。
林行止却比夫人看得远,他觉得,这件事无利可图叶家也不会去做。
现在事情发现到这里,这最后一环怕是要扣上了。
果然,三天后,一道名为“香薰腊腿”新食材出现在乐安镇唯一一家食肆中。
这东西滋味特殊,无论是蒸煮炖炒,味道都十分美妙。
最关键的是,价格挺贵,一般人根本舍不得吃。
林行止作为本镇最有声望也最有钱的人,他少不得去品尝一番。
这滋味究竟如何,没有人细说,但是林大先生吃完后,二话不说,定了三十辆马车的香薰腊腿送往府城。
据说车队出发那日,周围香气弥漫,路过哪哪都轰动了,争相来看。
随着车队往府城一路走,乐安镇继羽绒衣之后,又一样东西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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