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喜欢胡思乱想,和她们讲道理咱是讲不赢的,直接让她没力气去想最直接……”
他原以为,冷静如阿芷,应该不会这样,没想到一回来,就见到正院上空的乌云滚滚。
虽然有些意外她会这般生气,但他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些许隐秘的开心。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落。
天边的红光从窗外照在他们的身上,风清见身下的人脸上染了一层金红,被水珠染了的睫毛上折射出点点辉芒,不由俯身在她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道“看到你为我吃醋,我好开心。阿芷,你也很喜欢我对不对。”
叶芷清身上半点力气都没,眼睛还闭着,嘴里嫌弃道“你们男人真的好麻烦,都这样了,还问我喜不喜欢爱不爱的。有句俗话说的好,男人耽误升官发财。”
风清自动过滤了最后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上我的。”
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心里也喜欢自己,他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
叶芷清本想不回答,只闭着眼睛装死,但是到这种时候已经由不得她了——她被抱着坐到了他的腿上,那强烈的刺激让她差点叫出声。
“你这些都是从哪学的!”叶芷清终于把自己长久以来的疑惑给问出了口,虽然从很多方面能够看出他也很生涩,但是分明她懂得更多啊,为什么每次基本上都是她被带着跟他走。
风清难得脸红了红,“我说无师自通你信不信。”
“哼。”叶芷清环着他的脖子,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
什么时候看上他的?
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
被优秀的人吸引,这都是无形之中的事。真说个所以然来,能说很多。
要说是什么时候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大概是从她生病那时开始吧。
“当日在扬州,我病重,人事不知,是你在旁边陪着我,对吧。”她的话断断续续,但语气十分肯定。
不仅仅是她生病的时候他在,她从死遁一路南下开始,身边所遇到的人,无论是扬州的住处,还是范老大父子和船员,以及水师的两位都督,这些人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我以为,我那时离开,以后和你应该不会再有瓜葛了。”
她当时抱着的念头是,从此远走高飞,遨游四海,然后靠着她的那点科学知识,换个人生,当个小富人,顺便做点有意义的事。等到累了后,再寻个好地方,安一处家容身。
可自从扬州病重之后,她虽然也能和从前一样无视他的感情,自我的活着,但她却觉得没多大意义。
于是,她去寻找更大的功劳,等待时机,重新回到京城,陪他一起走另外一条更危险但是更有生机的路。
风清知道她的意思,他亲了亲她,道“我本来是放弃了的,但我舍不得。”
知道她不愿接受自己,他也想过死心。但得知她到粤南后,还是忍不住连夜南下,想远远地看看她。
粤南很热,蚊虫还多,但是她好像很开心,笑得很自由,他便悄悄来了又走,没有去干预什么,只让魏紫有事送信给他。
无论如何,知道她过的好,就够了。
“我也没想到你会回来。”他又道。
魏紫一开始给的书信还多,后来渐渐少了,再后来,去了东瀛,音信全无。
一年的时候,他都放弃了。见识过更广阔天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回到牢笼里。
但没想到,几乎是毫无征兆的,有人告诉他,她回来了,人正在上京的路上。
他想了很多,想她为什么会回来,想她回来后会不会来找他,想他到时候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
为了这事,他想了大半宿,最后按捺住了所有的情绪,悄悄让人去护送她,谁知到后来等到的却是她去找林先生的消息。
知道她从东瀛寻了良种,可是她宁愿去找职位不如他高、权利不如他大的林先生,都不愿意来找他。
那天夜里,他站在城门的城楼上,站了一夜,一直到她的马车彻底进了京,才离开。
他不是没有发狠想过,这次她来了,就不再放她走。
但对上她,他无法做出这么卑劣的事。
幸好,幸好,念念不忘,有了回响。
在暮色彻底落下时,叶芷清将衣衫收拢,慵懒道“我准许你去看那姐妹一面,但是说话不准超过三句。还有,我不喜欢我家有多余的外人。”
风清却揽着她的腰,不肯放她走,“她们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亲自去。这事管家去处理就行。”
他刚回府,管家就战战兢兢的暗示王妃不高兴。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给哄舒服了,他不趁机吃饱点,对不起自己。
叶芷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没问题?”
“有问题,让赵淑贞来找我。”风清漫不经心道。
赵淑贞是圣昭太后的名字。
见他半点都不把圣昭太后放眼里,叶芷清小小的爽了一把,“那明天我要进宫。”
圣昭这么恶心她,她一定要恶心回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