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柜子里。”段寒霆起身要去拿,荣音冷冷一个眼刀射过来,指着他喝道:“你给我坐好了,不用你!”
段寒霆:“……”乖乖坐下。
荣音打开柜子,拿出医药箱,熟练地戴上手套,拿镊子夹着棉球沾上酒精先给伤口消毒,她动作迅速生猛,疼得段寒霆闷哼一声。
“忍着。”荣音不为所动,硬邦邦甩出俩字,一张脸冷若冰霜。
段寒霆凝视着她,嘴角疯狂上扬,明明她在生气,他却为何这么开心呢
消过毒,荣音从包包里取出常备的银针,放在酒精灯上消了消毒,娴熟地给他缝合伤口,心里的火气也渐渐地熄灭下来。
她手法熟练利索,导致整个过程很快,段寒霆还没充分地感觉到疼痛,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段寒霆由衷赞道:“你这技术,不去做军医可惜了。”
“可以啊。”
荣音脸色这会儿缓和了许多,语气却还是凉凉的,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淡淡道:“只要少帅出得起高价钱,我就去。”
一句话,说的段寒霆啼笑皆非,“你很缺钱吗”
没理会他的调侃,荣音冷着眉眼一本正经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上次的医药费你也没给,正好,连带着这次一起付吧。”
她伸出手,讨医药费。
段寒霆笑着点点头,“好,我付。多少”
荣音:“一万。”
“多少”段寒霆摸向钱夹子的手一顿,往她手心一拍,“你这都快赶上土匪了。”
荣音没有一丝惭愧,理直气壮道:“物有所值。难道少帅的命,还抵不上一万块钱吗”
说着,她打开他的钱包取钱,掏出一沓,却都是些面额不大的纸币,几十几百几千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万的。
她愕然,“就这么点”
倒也不是嫌少,只是堂堂段家少帅,她以为会富得流油,却没想到钱夹子里的钞票连荣韦的多都没有,实在不像个豪门少爷。
段寒霆却并不觉得羞耻,往嘴里塞一根烟,同样理直气壮道:“我是当兵的,又不是开银行的,每个月就吃军饷,没钱很正常。”
一副“我没钱我有理”的傲娇模样,荣音眯了眯眼睛,怎么那么想打人呢
荣音看着男人吞云吐雾,直接将他嘴里的三炮台劫走,直接在烟灰缸里捻灭,没好气道:“没钱还抽这么贵的烟别抽了。”
“嘿……”段寒霆嘶了一声,小丫头脾气真够大的,合着以前的乖巧都是装的,今天才算是露出真面目。
他坐正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么大的火气,是看到我受伤,心疼了”
荣音像是被戳中了内心隐秘,瞳孔撑了撑,目光躲闪,“没有。你别自作多情。你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呵,都是口是心非的。“
段寒霆感慨了一句,扯过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就将人纳入了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眯眼道:“嘴上越是不在乎,心里越在乎。”
荣音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也懒得与他争辩,欲起身,他却不让,大掌一揽她的腰肢,一个吻结结实实地砸了过来。
猝不及防,她猛地睁大眼睛。
段寒霆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低声细语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纲常伦理你在乎,我也在乎。但一来和荣淑的婚事是我父亲单方面给应下的,不是我的意愿;二来这桩婚事说到底只是口头之约,连婚都没订,聘礼也没下,便做不得数。你有什么好忌讳的”
看着她的樱唇,他没忍住又吻了一下,“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娶荣淑,但因为是你,段荣两家的婚约才可以继续进行下去,只是新娘子得换一个。我父亲欠下的是荣邦安的人情,你和荣淑都是他的女儿,说句不中听的,我娶谁都不会影响他的利益,他不会反对的。”
荣音苦笑一声,“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我和荣淑在我父亲心目中的分量,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是他眼神儿不好,心也歪得厉害。”
段寒霆心疼地摸着荣音的头,语气轻柔道:“他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即将陪你走完一生的人,是我。”
荣音听着他的话,心猛地一震,将死未死的心,像是又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