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群立刻像炸了锅似的嗡嗡起来,白胜文却是不慌不乱,大声喝问:“可我问各位,你们家里都有多少田地”
突然问这么一句,众人有些发怔,声音倒是小了。
白胜文就道:“本官要查的是那些瞒报自家田地,少纳税款的人,可你们呢家里不过几亩田,难道竟也瞒报了不成说句不中听的,就是想瞒报,你们也得有啊!”
这话说得是难听,赤果果地嫌弃众人穷,可偏偏此时此刻这话说出来却让一干百姓放下心来。
“咦,那不关咱们事啊!”
“可不是,我家就那么三亩地,有啥好瞒的……”
“到底咱为啥来的啊明明都不关咱们事,怎么还跑来闹呢”
面面相觑,都想不起到底是听谁忽悠才跑来闹的了,也有心里明镜似的,觉得自己让村里的大户们给忽悠了,可是这话却不敢讲。
他们自家有地的还算好的,没有地的,那都是租种人地主家的田地,要是开罪的人家那可是全家都要饿死的。
那老汉也是不好意思,回头和身后的人小声嘀咕几句,这才抱拳告罪道:“是小民等无知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我等愚昧无知之罪。”
“本官恕你们无罪。”白胜文笑眯眯地表示原谅,又笑问老丈家住何方,不如进后衙喝杯茶,就算本官为老丈和众乡亲压惊。
就有人在后头扯老汉的衣服,小声道:“爹,可不敢去,别让人把咱抓起来了……”
白胜文虽然没听清,可看是看到了的,就又笑道:“老丈不必担心,本官是诚心相邀,想也解一下民生,不如老丈请几位乡间得高望众的长者一起与本官饮茶。”
那老汉心里也胆突的,可这种情形下,却不敢拒绝,生怕激怒了县太爷处置他们这群人,就回身和大家伙商量,不过片刻,他就带了三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过来,又求白胜文:“大人,求大人放大家伙回家吧!”
“那是自然,乡亲们可以随意。”白胜文笑着迎了几位进府,果真并没有让人为难众百姓。
那几个在人群里搞鬼的汉子却是不能放掉,何捕头想直接押入大牢,可不知为什么,白胜武竟是不放,盯着来押人的何捕头寒声道:“这几个人开罪我了,我要让他们吃点苦头,等教训完了,自然会交给你。”
何捕头也不敢硬要,只能回头看衙门门口,白胜文好像没看到似的,仍旧请几位长者入内,孙县丞心里发急,以目光示意何捕头把人要回来,却是不敢直接出声和白胜武硬扛。
没奈何,何捕头只能开口求道:“白校尉,你若是气不过,到我们牢里一样出气,牢里家伙什还多呢!”
那几个汉子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忍不住道:“何捕头,你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