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零看着打火机, 绞尽脑汁思考了一顿之后, 试图解释:“这是顾如夏的!之前和她搞暧昧的那个小奶狗是个渣男,然后她那两天受了情伤跑到我家来暴饮暴食还抽烟,打火机就是她留下来的!我等会就教育她!”
苏傅臣冷笑了声, 手摩擦着打火机的花纹,然后反手将它重重的扣在桌面上,淡声道:“如果我没看错, 这款打火机是zero的定制款式,不仅仅价格昂贵, 如果没有一定人脉还真的买不到。顾如夏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
苏零:“……”
她哪里知道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穷得没地方住的沈子骁居然用的东西这么贵
败家!
但是眼下,苏零还是硬着头皮强行解释:“那应该是顾如夏偷的吧。”
顾如夏:我不可怜吗:)
苏傅臣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一本正经地厚着脸皮撒谎的妹妹,不由地有些头疼,他伸手按了按眉骨, 身体朝后靠了靠。
……咦
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了。
然后苏零就眼睁睁地看着,苏傅臣从自己背后的靠枕处, 揪出了一条领带。
苏傅臣强压怒火,抬起头, 一字一句地问:“这也是顾如夏的东西”
苏零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没错,其实顾如夏有男装的嗜好, 你不要告诉别人。”
顾如夏:我好委屈一女的。
苏傅臣当然不会相信苏零的胡扯,他抿了抿唇, 眼眸中带着一丝薄怒,然后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苏零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 一个跨步想要拦在苏傅臣面前。
但是没来得及。
苏傅臣站在沈子骁的房间门口,看着屋内无一不彰显着男性居住过的痕迹,胸腔里的怒火涌了上来,苏傅臣握紧拳,努力的将火气压了又压,然后慢声道:“苏零,解释一下”
苏零见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索性放弃,她想了想觉得如果说出真相的话可能会给苏傅臣惹上麻烦,但是思索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就……我在家里养了个男人。”
苏傅臣按住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咬着牙努力忍耐着心底的怒火,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转过身握住刚刚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水一饮而尽。
冰水并没有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从小看着长大,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妹妹,就这么被个来历不明的小白脸给泡了
关键是这破男人居然还要自己这么个可怜巴巴在外闯荡的妹妹来养
简直是道德沦丧!
苏傅臣觉得自己差不多能冷静下来了之后,深呼吸两口气,抬眼无比严肃地问:“苏零,这个男人你是怎么带回家的”
苏零想了想,然后如实回答:“半夜从街边带回来的。”
苏傅臣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瞬间波涛汹涌:还是做那种生意的!
但为什么做那种生意的人能够用得起这款打火机
难不成是被富婆……
成何体统!简直泯灭人伦!
然而这时,苏傅臣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在楼下久久等待着的助理,他的语气带着些为难:“苏先生,您还没有下来吗等一会儿还有一场宴会要参加,我怕时间……”
苏傅臣冷冷道:“推了。”
助理愣了会儿,但他知道苏傅臣做的决定向来都不喜欢人多加掺和,于是只得点头应了声:“是,我明白了。”
苏零自然听见苏傅臣电话那头的声音,她一脸诚恳地劝说道:“我觉得还是工作重要,不然你就先走吧。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想着支开我。”
苏傅臣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声音冷淡,“我倒是要留下来等着看看,你养在家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苏零试图挣扎:“不好吧,他现在出去工作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我怕耽误哥哥睡觉!”
苏傅臣在心底无声地冷笑。
苏零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当然清楚她心里的那点弯弯绕绕。
如果不是有事求自己或者心虚,绝对不会喊自己“哥哥”。
所以苏傅臣觉得自己更不能走了。
他笑了声,然后靠着沙发,悠哉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轻飘飘道:“不要紧,我刚下飞机,正好倒时差。”
苏零:就坐了五个小时不到的飞机你倒什么时差:)
不过见苏傅臣似乎是铁了心的不准备走,苏零也做不出赶人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不过,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
自从自己的父亲过世以来,或许是因为家中的大小事都开始由邵贵芳干涉和插手的缘故,苏傅臣这个继承人也颇有几分被架空了的意味。
这段时间来全靠着苏傅臣的能力,局势才有了些好转,但却依然被邵贵芳盯得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苏傅臣和自己的关系也越加冷淡了起来。
但苏零倒并不觉得有什么。
生活在那座囚笼里面,苏傅臣的压力也并不比自己小。
“这是我从林夫人的卧室里找到的。”
苏傅臣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羽绒小盒子,递给了苏零,他眸光微动,似乎是叹了口气:“我猜,这应该是你母亲想要留给你的东西,所以在外婆清理屋子的时候偷偷留了下来。”
苏零愣了下,然后伸出手接过。
盒子打开,是一枚钻戒。
钻石无论是从颜色、净度、还是切工来看,都无比完美,此刻躺在红色羽绒的盒子里,显得格外吸引人视线。
除此之外,盒子里还附带着一张纸条。
苏零伸手打开,发现上面是自己母亲的字迹。
给我的女儿:
或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