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真是嘴角一抽。这烧香一事, 亏他能干得出来他也能干得出来气死了
气成河豚
等你以后知道真相,一定会想抹掉的黑历史知道吗
烧香到底是什么鬼啦她不是鬼神
她好冷漠呢,更不想谈心
真的, 祖龙, 别再霸屏, 别再随意呼叫了, 这真受不起, 受不起
是不是没理他,才会一直被霸屏
林觅是真的郁闷极了。
这种感觉, 大约就是死了的人, 无缘无故的被人从坟里刨出来的郁闷差不多吧于是林觅便一脸高冷的看着始皇的脸, 这个时候了,她也忘了怕了讲真, 人的心理素质是会慢慢的不断随着阅历的增加而增强的。
经历过雍正,现在再经历这个祖龙的这种骚操作, 林觅是真的觉得,不管以后再有什么人出现,她是真的不怕了
这真是多亏了这人的福,呵呵
始皇见仙人一脸冷漠,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一代雄主, 是何其的霸气,自从他统一六国,然后自立为皇帝时,他就再没有看过任何人的脸色, 甚至都懒得去看底下群臣的脸,身边的人他更不会去看了,更别提去琢磨这些人的心思,但是现在这一位,像凡人,但是可能是真的仙人的人,始皇不知所措了,这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挺逗的,倒是因为忐忑,少了些贪婪和野心,多了丝敬畏,也真是难得,竟能从这一位的脸上能看到敬畏。
林觅的思维发散的啊,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就是不说话呗行,跳大仙是吧,行,我都出不去,我奉陪
秦始皇犹豫了一会,从腰上拔下了一柄青铜配刀,说是刀,其实不像后世的大刀那么夸张,而是小的,是用来防身的。秦时宫中并不禁刀,尤其是皇帝,更是随身配刀,秦始皇当初被荆轲刺杀过,当时他身上没有配刀,吃了个大亏,心里有了障碍和阴影,身上没有刀,他就浑身不舒服
这柄刀,其实是秦始皇的心理的一种依靠,自从那次刺杀之事,他觉得万事不可信任,因此这刀寄托了他的依赖,说是相依相伴也不为过,连睡觉都是放在枕边的。
林觅是真的被他吓了一大跳。咋啥意思这人不会是想要跳进来宰了她吧。始皇的脑子,有可能抽了,林觅觉得这人这个时候他做什么都不奇怪。所以心里是跳的厉害,但面上却是强撑着,她想跑,但是她现在出不去啊啊啊
真是,明明是她的空间,为啥她却被困在这,进出不得自由了
这个空间现在的奥秘,她是一知半解,看来以后还得用心的去适当的了解一下空间。现在虽然危机,但是有些怕的东西能慢慢搞清楚是好的
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这一次算是给林觅提了个醒。人得未雨绸缪,而不是被动接受
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弄清楚这个光屏的奥秘
她以为秦始皇是想用刀划破光屏冲进来呢,毕竟一个会烧香召唤的人,别以为他能有什么理智,她也做好了弄清楚光屏到底能不能让人进来的事情,然而,万万没料到的是,秦始皇并不是这么做的。
始皇不舍的抚了一下刀柄,然后双手奉了上来,放到了货架上,道“上次奉与财物宝珠,仙人并不接受,那些是俗物,仙人看不上,很正常。”在宫中,天下珍宝是不稀罕,因为太多了。但是林觅不是啊,她不是瞧不上,她是不敢要
她也被这秦始皇的这个动作也弄的愣了一下。
啥意思献上宝刀给她仙人
林觅已经都不知道该吐糟什么了,事情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去了。
那柄刀是真的宝刀,见血封喉,秦朝的铸剑技术其实极强,先秦以前更是灿烂,便是现代的工艺,也未必比得上那种锻刀之术,虽然失传了可惜,但是,林觅是毫不怀疑这柄刀的珍贵的。
她曾去过武汉的博物馆,见过越王勾践的那柄青铜剑,其实只有小臂长,然而隔着玻璃都能看到那股寒气逼人的可怕。
而能献与始皇的,能被始皇看中留在身边的,能是凡品吗只恐比越王的还要好
刀被刀柄刀鞘裹着,看不见刀身,然而那外面镶嵌的一颗祖母绿大宝石,像一只大眼睛,仿佛赋与了这刀无比锋锐霸气的灵魂。很值钱啊,但是看样子,始皇的脑子可能是真的抽了,连这个都送了上来
林觅看着刀,一动不动。
秦始皇实在看不出她有想要和心动的样子,一时心里更纠结了。也是,刀虽是宝物,然而,也终是凡品。仙人看不上,似乎也正常。
秦始皇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该献什么了。
一时怔怔的看着光屏发愣,两人诡异的沉默了
良久,只见秦始皇看了看香,似乎有了灵感,道“仙人可要享祭,朕可以行九天之祭礼与仙人,可立庙设碑,可献牛羊猪等祭品”
林觅再也忍不住了,一时憋了个大红脸,气哼哼的道“我,不吃祭品”
“那”始皇刚开口就被发疯了一般的林觅打断,她粗声粗气的道“我也不吃香你不用总烧香”
“”始皇再不会看脸色一人,此时也知道她是生气了,一时气氛有点凝滞。他的眼神之中带了点疑惑,还有探究。
林觅此时怼了他,倒生出一点怯意来,希望这一位祖龙千万别发疯,啊啊啊啊,她看着始皇面无表情,然而心内却是疯狂的刷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烧香就把我叫出来了凭什么原理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去现在这个现状咋整四四,老四啊,你在哪儿哎,快出来救救我呗急需解围,急急急这现状,神特么尴尬
而雍正呢,在御花园里遛弯了一会,到了晚饭的时辰才回了养心殿,此时正是晚霞满天之时,雍正在这夕阳下站了一会,只觉得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像泛着金光一般的舒服。他不得不感慨一句活着真好啊。
苏培盛可没再跟着雍正去遛弯,他留守养心殿呢,这老家伙现在也学聪明了,也只是早上跑圈跟一下,其它时候只让侍卫和小太监们跟着,自己躲躲懒,他的精力可比不上雍正,所以能躲就躲,像这样折腾,早晚把老骨头给折腾没了。
雍正也不拆穿他,随他去了。
说到底,他的身边也就这么一个人了,在心底里,算是亲近的。
“万岁爷,鄂尔泰和张廷玉两位大人早到了呢,已在偏殿候着了”苏培盛笑着来迎道。
雍正游哉悠哉的道“可给座了,可奉了茶”
“两位老大臣,老奴自然给座看茶,哪敢稍怠”苏培盛笑呵呵的道“奴才这便去诏他们来觐见”
“去吧”雍正慢吞吞的,挪进了养心殿里去了。
鄂尔泰和张廷玉就来了,这是私下见,而不是议事,因此二人还有点拘谨的很,“参见皇上”这私下见,其实更危险,若是公事吧,还是有章程的,公事公办嘛,这私下见,说点啥不好的,就真的糟了
“起,两位爱卿无需多礼”雍正笑道“随朕进来坐,今天没有君臣,只有三个老头儿聊天”
两人赔着笑,还能当真啊谁当真谁傻。但是皇上说了,他们也得附合啊,道“是,皇上的气色瞧着越来越好了,龙体安康,是万民之福。”
雍正便笑,道“你们二位,必也是长寿之象。”
二人便笑,跟着进去了,苏培盛给了座,二人告罪坐下了。
张廷玉是汉臣,但不是一般的汉臣,能在大清配享太庙的人,而且还是雍正下遗诏配享太庙的老臣,能是一般的汉臣吗他是谋臣,从康熙朝来,到了雍正这,也更受重用。雍正对他,不止是刻意的抬举,以向汉人示好,表达善待汉臣和汉人的意思,其实君臣之间,更有相得相知,这种感觉是很微妙的。雍正倚赖张廷玉,说是左膀也不为过。张廷玉的性情是十分谨慎的,也有度,所以雍正喜他识趣,从不添乱,心里是很敬他的。
而鄂尔泰呢,是满人,这个人性情十分刚直,以前雍正为亲王时,手上短银子,向他要过银子,结果被这人给怼回来了。鄂尔泰呢,后来知道是四四继位,都绝望了,以为必遭报复。哪知道雍正不是一般人,倒瞧上这个人的刚正不阿了,因此反倒召了回京重用。十足倚重。说是右臂也不为过
这两个人,是雍正的托孤大臣,先前觉得不好,所以给过遗诏,让他们若是在他死后,便辅佐宝亲王继位,稳立朝纲。
雍正的安排当然是稳妥的,但是乾隆压不太住。雍正一死,这两个人就交恶了,甚至十几年都不交一语的这种。彼此都瞧不上对方。当然这其中也是乾隆乐的挑拨,后期这二人党争是有点厉害,但是,乾隆打压是一,但是乾隆同样的也破坏了更大的雍正的谋划。康雍二帝一直在缓和满汉的紧张。
而乾隆手里,却加剧了这种紧张。他真不是一般人儿,说是比他爹和爷强,呵呵
只说张廷玉吧,别说他有功了,而且还是三朝大臣,封个公爷不为过吧,哪怕只是为了向汉人示好,缓和一下矛盾呢,结果他倒好,只封了个伯爵,在京城这种的地方,伯爵是啥玩意儿,都没眼看。
你对旧臣就这个态度,也难怪大臣不满,百姓不满,连这方面都做不好,别的你还能做好吗后来满汉之间可不就烈火烹油了一点柔和的手腕都没有。
可他老子不一样,在雍正手里,这两人都敬畏的很,半点都没显出彼此交恶的意思来。当然了,私下里没有交情是真的,也不来往。
但是哪怕彼此再不喜欢,在上司这里,你们能将私斗搞到雍正面前来呵呵,雍正能教他们重新做人。
所以才说,雍正真不是一般人,他能压得住底下的人,不光是下面的人对上面的心思,还有彼此的心思。
明君之所以为明君,是能考虑到一件事的长久影响,因而十分审慎,同时,也叫手边的大臣收起尖锐的锋芒,只乖乖为自己效力。
鄂尔泰且瞧不上张廷玉呢,但是他在雍正面前,是半点不会表露出来的,当然了,张廷玉也很不喜欢鄂尔泰。
但是在互吹这里,讨皇帝欢心,他们还会彼此来个公事上的假笑,相互捧一下对方。私底下的矛盾归矛盾,但不能在公事上扩大,更不能闹到雍正面前来了,这位爷,可不是啥善人。
比如雍正说了,“这段时日,多亏两位爱卿,不然朕病着,也不能安宁,这朝上朝下的事这般的多,若非你们辅佐,朕也头疼。”
然后张廷玉说了,道“主要是鄂尔泰大人的功劳,臣只是按章程办事,实算不得有功”
鄂尔泰也说了,道“衡臣谨慎,臣却多有不足,粗中出错,都是衡臣之功,实也算不得有功。要臣说,是皇上慧眼识人”
雍正便笑了,道“说的也是,是朕慧眼识英才。”
一时都笑了。
“皇上性情活泼许多,”张廷玉也是老臣了,况且雍正也不是那些暴戾之臣,所以话是可以忖度着说的。
雍正笑道“可不正是活泼许多了,朕在宫里的动静,你们也都听见了吧”
“是”二人笑答道,“颇听闻了些逸事。”
这两个多精,此时只是笑言,其实暗指的事,谁听不懂这是说现在外面风浪怪大的。
雍正笑道“病了之后想养几天老,过点闲适的日子,看来也难呐。”
他笑道“你们二人,是朕之前以为好不了时的托孤重臣,此事,既然已经起了风,便只能止风,却不能砍了树,若是因为树动,而去砍树,倒是本末倒置了”
二人笑着,心中却猛烈的跳动起来。
雍正道“东西拿来了吗”
苏培盛道“让粘竿处原封不动的拿来了,正大光明匾额后一份,宗室一份,宫中留档一份,一共三份,每一份,皆是汉蒙满三式样,老奴已经检查过了,一共九分,还未拆封,原封不动的拿来了”
苏培盛拿了三个盒子过来,都打开了,一个盒子里就有三份。
雍正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没人动过手脚,他自己亲自封过的口,检查过的,自己写的东西,能错吗要是这点分辨的眼力都没,都能被人蒙,才是真的要死了
他还没闭眼,若是能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这东西,那可真是疯了
鄂尔泰与张廷玉哪怕再不和,此时也是互视一眼,心惊肉跳的。
皇上叫用膳,就真的只是吃饭啊所谓饭局一向都是陷阱。真的被卷进这种事里来了。这叫啥事
能被托孤是好事,但是,但是,但是现在又要处理这发生过的事,抹去这件事,他们二人以后能不被怨恨那一位,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他是不敢恨皇上,但是他管着户部,以后若是摩擦,呵呵,那可真是
真是哔了狗了。
那外面一起风浪,宝亲王一来刺探,晚上就出这档子事谁能不多想
皇上这敲打太狠了,这是釜底抽薪了。姜还是老的辣这是能把那些人的手给打残了啊。
但是甭管心里是怎么心惊肉跳的,面上那是半点不露,甚至还带了点笑容,不多不少,不深不浅的职业性假笑。呵呵,呵呵,不然还能哭啊
“端火盘来”雍正淡淡的道。
“嗻”苏培盛淡定的叫小太监去了。反正他是比两位老臣淡定多了的,只要雍正不倒不死,他身为雍正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是不会倒,也不会死的。伺候万岁爷这么多年了,若连这点子自信都没有,他也是白混了
因此,甭管这事怎么惊心动魄,反正他是岿然不动。只要不是雍正生死的大事儿,都与他不相干。他甚至心里暗挫挫的想,嘿嘿嘿,叫那宝亲王自作聪明,皇上这一棒子下去,可得把头打蒙了吧
跟皇上玩小手段,还真的不够看嘞。对这种事,皇上得心应手,小儿科。简单极了,都不用费心。
这件事要是传开了苏培盛嘿嘿笑,那是真的好笑了。
皇上要自己烧了这遗诏,外面还可能会说皇上发昏了,但是,召两个大臣来一并烧,啥意思就是过了明路了,偏偏还是当初托孤的两个大臣,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估计宝亲王在内的所有人都得被帝王手段给打蒙了,不老实才怪呢
张廷玉与鄂尔泰感觉那火盘里的火烧在自己心上似的,屁股也是连着针一样的扎的难受,但偏偏不敢动一声。
雍正还慢悠悠的呢,道“朕之前感觉大限将至,以为必死无疑,这才立下这东西,只是如今朕好了,倒也不必再留着此物,不祥的很。今天当着两位的面,一并烧了吧苏培盛,扔进去都烧干净”
“是”苏培盛乐颠颠的来了。
雍正看他那得意劲就想踹两脚,但是在大臣们面前,还是得持重的。尤其是这两位,不能不尊重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