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月对着电脑修了会图, 回复掉微信上的公关咨询,她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下, 她以为是魏奕, 可她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看了眼屏幕, 结果是黎正发来的。
“我的手很痛。”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没有抱怨没有命令, 而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我不是医生, 你该叫你家的私人医生……”她正在敲下字, 他的信息又过来了。
“麻烦你过来一趟, 买酒精和纱布。”
完全理所当然的语气, 郦月一下子奇了, 她凭什么……等等,她确实该为这件事负下责。
从药店买了酒精棉和纱布,她出来的时候,还在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善后。
顶着大太阳, 她打了辆车来到市中心的酒店, 按电梯上去,在助理的指引下, 来到了休息室, 这里的玻璃窗四面通透,刺眼的阳光却照不进来,被玻璃窗反射一样, 家具简约有品位,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会。
黎正很快推门进来,他穿着黑色衬衫,细节一丝不苟,下颚线条利落,是很英俊,但也不好靠近。
她坐在那,全然没有羞涩或者惊惶的情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淡定地看着他,肩膀瘦削,裙摆下的小腿纤长漂亮。
“来了。”他淡淡地说道。
郦月拎起药店的塑料袋,很过分地扬了扬,皱眉道:“你不能叫你的下属去,或者让你家的私人医生来”
他坐过去,沙发那瞬间陷下去些,低沉的嗓音若有似无拂过她的耳畔,“你让我怎么解释我的手会受伤。”
郦月咬了下唇,不说话了。
她粗鲁地扯过他的手,把原先的绷带解开,一圈又一圈,解开之后,她看到那些伤口,伤口发红,最严重的一条有几厘米长,她拿出碘酒,认真地往上擦。
他垂着眼眸,看她高挺的鼻梁,她的睫毛很长,呼吸喷在他的手上,伤口忽然痒了起来,漆黑眼眸中装着复杂的情绪。
“我刚发布了内部声明,该知道的人昨晚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确切地知道这个消息后,郦月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下手重了点,抬起眼眸,两人鼻尖擦过鼻尖,靠得很近。
“哦。”她闷闷地说了个字。
“哦”
她突然烦躁起来,“不然怎么样我要用胜利者的姿态吗。”
把那只手缠上纱布,最后绑了个蝴蝶结,她完工了,“你真的不去医生那看看要是得破伤风怎么办。”
“你关心。”黎正低声询问。
“我不关心。”郦月站起来,她拿起包,没走几步,她的肚子叫了起来,在安静的休息室里特别突兀,她好不容易装完逼,全程高冷,结果在最后一刻破功了,脸上发烫,她要快步走到门口。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送一份饭上来,简餐就好。再送一杯黑咖啡。”
她回头看他,他视线平静。
送过来的简餐是港式叉烧饭搭配上冰柠檬红茶,郦月一天没吃东西了,她坐到他对面,心想,吃完再走。
她小口吃着饭,仔细计算着热量,争取快点吃完。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平静,郦月想也没想,就认为是黎正的,直到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她,她才意识到是她的手机响了。
她走到沙发那,从包里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微变。
“接,怎么不接电话。”黎正低声道。
郦月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她不想表现出一丝心虚的意味,“喂。”
她垂着头,应了几声,“拜拜。”
背后的视线如芒在背,就算她再傻,她也意识到了黎正对她的心思,可是为什么呢她始终搞不明白。
她转过身,平静地说道:“我走了,再见。”
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谁的电话”黎正站了起来,他长腿一迈,几步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关你什么事。”郦月冷声道。“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魏奕的。”他敏锐地猜到了。
“是又怎么样!”她凶狠地看向他,挣脱开他的手。
门打开,又关上,黎正站在原地,垂眸能看到她包扎的绷带,他心里愤怒压抑,望着门的方向,心有不甘。
他尝到了黎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