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舒笑了笑,“不用送了,人好好的就行。”
徐瑶光也笑了,“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儿,我送不送是我的事儿,日后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瑶光在所不辞,”徐瑶光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好多事儿,关于徐家,关于徐秀容。
她虽然受宠,但徐家也不能予取予夺,她是徐家的女儿,也只是徐家的女儿,他祖父父亲不会为了她和徐秀容撕破脸,她也想明白了,也不准备说什么,更不想让父亲兄长为难。
让徐家做什么徐瑶光还做不到,但只要顾宁舒用得到她,她绝对没有二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顾宁舒脸上带笑,“一路顺风,行程不用太快,有听月路上照顾你,我也放心,听月的卖身契我交给她了。”顾宁舒私下问过听月,她也愿意跟着一起回琼州。
徐瑶光眼睛微湿,“多谢。”
和听月相处一个月,虽到不了交心的程度,但徐瑶光很开心。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该信的人还是要信。”顾宁舒也不知道让听月跟着徐瑶光对不对,也许回到琼州之后徐瑶光就把听月打发了。
“嗯嗯,”再多的感谢都是空话,徐瑶光吸吸鼻子,“那我走了……”
回雁堂那边不用过去,顾宁舒送人送到门口,徐瑶光挥挥手登上马车,听月对着顾宁舒行了一个大礼。
看着马车悠悠驶走,顾宁舒才道,“回去吧。”
徐瑶光一走,消息马上就送到了回雁堂。
徐秀容躺在床上,额头搭了一条白色的帕子,她脸色蜡黄,嘴唇也没颜色,徐嬷嬷给她喂了点水,“走了”
徐嬷嬷用帕子擦掉流下的水滴,“嗯,刚走的。”
“王妃也要快点好起来,”徐嬷嬷有些心疼。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儿有那么快,”徐秀容咳嗽了几声,声音像锯木头般难听。
“大夫说您是思虑过重,伤及心肺,老奴给二少爷去了封信,本来也是回来的日子,早几天也无妨。”
“谁许你私自做决定的,枫儿学业繁重,怎可打扰他!”徐秀容重重地咳了两声。
徐嬷嬷赶紧给她递水顺气,“王妃,学业繁重也不会连这几天都腾不出来,二少爷为人子,平日里不能尽孝膝下便罢了,您病成这样怎么能不回来!”
徐嬷嬷为徐秀容鸣不平,“您为二少爷做了这么多,他…”
“嬷嬷,”徐秀容沉声道,“他如今年纪小,哪儿懂那么多,等以后就明白了。”
徐嬷嬷不知说什么才好,徐秀容对不起谁都没对不起秦枫过,只是二少爷从小就离了心。
徐秀容闭了一会儿眼睛,“他想做什么就去做,日后总会明白我这个当娘的苦心。
嬷嬷也不用说别的,当初是我把他送到韩婉清身边的…他对韩婉清有孺慕之情我不意外。韩婉清教得好,他也知礼孝顺。”
徐嬷嬷给徐秀容擦了擦汗,“王妃再等些日子,二少爷很快就回来了。”
徐秀容身上发冷,六月的天气她好像在冰窖里,“嬷嬷再拿床被子来,大夫说发了汗就好了。”
下午的时候秦王请太医院太医过来看,齐周又往回雁堂跑了一趟,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
“这事儿闹的,”齐周擦擦头上的汗,“人还昏迷着,灌了药,等过两个时辰草民再去看看。”
顾宁舒问,“怎么病的这么重”
“郁火攻心,喝几贴药也能好的差不多,但治标不治本,心病只能心药医。”齐周道,他倒是瞧出点端倪,难啊…
“齐大夫辛苦了,景明,先送齐大夫回去。”顾宁舒想了想,“许嬷嬷,再取些药材送过去。”
屋里就剩韩嬷嬷和煦叶,韩嬷嬷给换了一杯茶,“这病的可真不是时候。”
世子回来,世子妃有孕,偏王妃这里病了,韩嬷嬷道,“等世子回来让世子去看一看,世子妃当以小少爷为重。”
顾宁舒点点头,也许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她害了徐瑶光,现在报应到她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