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出手,把一个还在向外喷着残留的血的心脏捧出来,放在高台上。高台上已经摆了一圈的心脏和蜡烛。
这里的光源只有几支蜡烛。
男人抬起头,看向天空,月亮渐渐地从云层中露出身影,他抬起头,捂住自己的心脏,低声喃喃道:“我的神,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
簌簌的树叶落下。
无人应答。
男人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的腿刚才已经跪麻了,所以走路还有点不利索。
他的腿就像是两根木棍一样,僵硬地挪动着。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铲子,把失去心脏的尸体带着手套扔进深坑里,然后一点点用土埋上。他没有收拾心脏,因为这是给k的献礼。
他没有权力再去碰了。
至于“包装”着心脏的“包装袋”,随手埋了就可以了。
男人走到公路上,上了车,往过来的路上开去。
相机的闪光灯闪过。
“没错,没错,布莱克先生,就是这里!”一个农夫惊魂未定地喊道。
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看着那些被剖出来的心脏,连咽下一口口水都不敢,拿起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名为布莱克的男人是一位记者,他早就希望有个大新闻等他报道了。这一次听到了线人的电话,几乎是一路飙车来到这里的。
来到这里,他只能说一点都不让他失望,就算交罚单他也认了。
“你报警了吗”记者布莱克看向那个农民,忽然问道。
“啊,没有。”农民愣了一下。
“快,报警,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报警呢”布莱克抱着自己的相机,等着警察封锁了现场以后,其他记者就来不了了,让他抢一个独家新闻。
说着,布莱克自己就报了警,挂了电话,又一路飙车回到了报社。
正如布莱克所愿,他报道了一个大新闻,至于后面的结果如何,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只是一个记者而已。
没有了布莱克的事情,并不代表这件事情的余波就这么结束了。
bau的众人坐上死人飞机,飞向那个偏远的小城。
“奥伯恩先生,这是您今天要的书籍。”图书馆管理员拿起一叠书,放到男人面前。
杰克?奥伯恩对着图书馆管理员笑了笑:“谢谢。”
他的手拂过自己的心脏。
他把自己的借书卡拿给图书管理员,拿起那些书。
奥伯恩戴上自己的眼镜,一页一页地看过书。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手里的报纸,上面写着“杀人狂魔狂信者危险!”
这种标题很是吸引人的眼球,看到这种标题,几乎每一个人都会买来一份看看。
这样的新闻的确会引起社会恐慌,但是这新闻在政府运行起来之前便发到了订报人和各个报亭里。
事情既然已经无法被阻止了,便被听之任之了,只要不添油加醋,就可以了。
毕竟如果现在阻止,说不定会有一大批人来一次要求新闻自由。
一个自由过分的国度。
奥伯恩如此想到。
他当然不是在嘲讽,他相当喜欢。
献给神的祭典,自然是要给人看的。如果有人阻止了新闻的传播,他的目的就有一半没有达到。
谁能够想到,一身儒雅气场的奥伯恩其实就是这起杀人案的凶手
奥伯恩自认是一个虔诚者,事实上也是如此。
他爱神,他也知道神并不爱他。
也许他就是有着受虐倾向,他的神越是不搭理他,不爱他,他就越加地虔诚。
这就是神……
神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世人如蝼蚁,怎么让他多看蝼蚁一眼顶多是偶尔觉得有趣,拿起一根树枝拨弄一下这些卑微的生命。
而奥伯恩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向神证明,他是最虔诚的那个,也是最有趣的那一个。
报纸上的新闻是后续事件,在bau放出一些推测以后,新闻记者便迫不及待地把这些给写出来了。
“虔诚的人……”瑞德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为了调查虔诚的人,几乎把整个城市的教堂走了一遍,调查了不少每周必到教堂而且有什么活动也非常活跃的人。
被怀疑的人也被他们上门拜访了,但是依然没有什么结果。
“你说……杀手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宗教的信仰者。”摩根蹙眉沉死了很久,然后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
“加西亚,你能查一下这个城中有什么小宗教信仰者吗”摩根说做就做,拿起电话打给还在匡提科的黑客小姐。
“没问题,我的巧克力甜心。”加西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一般地敲打。
“如果是小宗教的话,很可能不会在网络上留下什么线索。”霍奇纳说道。
众人再次进行了一次讨论。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加西亚:“我找到了一个很符合你们侧写的人。杰克?奥伯恩,一个金融家,而且他曾经涉及到一个刑事案件,那个时候他还未成年。我把资料发给你们。”
“我的神,你能不能回应我一声。”奥伯恩跪在地上,这些话他每天都在说,甚至会说无数次。作为一个金融家,他并不去公司,而是在家里每天分析股票。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平时都在干什么。周围的人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儒雅的成功人士……和一个宗教狂热者。最后一点被他邻居的孩子写在了脸书是。
他面对的不是什么神像,而是一面镜子。看上去好像是他对着自己自言自语一样,但是那狂热的表情,实在不像是对他自己说话,除非他是个自恋狂,像是希腊神话中的那朵水仙花。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打扮都是精英式的,但是跪在地上的时候,却失去了一切的应有的气场。
奥伯恩对着镜子看了一会,猛地抬手砸碎了镜子,镜子一片片地碎裂,然后崩开。碎片划过他的脸,顺着手指留下的是嫣红的血液。
镜子碎成了一片片,但是却有了更多的他。
奥伯恩直接伸出手,把玻璃一片片翻过来,对于被割伤的手指恍若不觉。
在镜子碎片被翻过来了以后,他听到了门铃响了起来。
奥伯恩绿色的眼睛带着冷漠看向门口的方向,他淡定地包扎好了伤口,然后从后门翻墙而出。
他露馅了。
奥伯恩却没有多少惊讶。
黑夜之中,奥伯恩的身影像是幽灵一般。
身后,摩根猛地踹开了门。
三十分钟以前――
“杰克?奥伯恩的母亲丽莎?奥伯恩有狂躁症,对奥伯恩从小进行虐待,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邻居发现,甚至他们对于奥伯恩家有一个儿子都不知道。在奥伯恩十三岁的时候,一个入室抢劫犯杀死了丽莎?奥伯恩,在邻居报警以后才发现杰克?奥伯恩的存在。”摩根念道,“受害者变成施害者的情况我妈们已经见了不少。”
“对于奥伯恩信仰的宗教,你们有什么想法吗”霍奇纳说着,看向了边上坐着的瑞德。
瑞德摇摇头:“没有人会听奥伯恩说这些事情,奥伯恩也很少和别人说起他的宗教。”
“他对自己的信仰感觉羞耻吗”摩根思索道。
“也有可能是出于独占欲。”瑞德灵光一现,“他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他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