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央,苏晚晚的小手攥着苏天天的大手, 一脸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那小母鸡护大鸡崽儿的架势,看的周围的人止不住发笑。
苏天天更是哭笑不得, 陶飞菲刚刚又过来纠缠他,苏晚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副保护哥哥不受侵犯的姿态。
他觉得,妹妹现在拿的很有可能是侠女晚晚勇斗地痞流氓的锄强扶弱剧本,而他八成是剧中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苏天天从后面拉着苏晚晚,以防对面的女人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周围的客人们都看着, 有捂着嘴笑的, 有明着笑出声的, 还有一边偷瞄她一边笑的。出人头地后的陶飞菲不知道多少年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有种大庭广众之下脸皮都被踩烂了的感觉。
她强忍着这种耻辱感, 嘴角扯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笑容,“小姑娘,你妈妈没教过你,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吗我是你哥哥的亲生母亲,怎么到你嘴里就变的如此肮脏不堪了”话里话外,拐着弯儿地骂方立安内心肮脏,不会教孩子。
苏晚晚到底是个孩子, 调皮归调皮, 真要撸起袖子骂人, 她连只菜鸡都算不上。
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哥哥就是哥哥,他们拥有同一个爸爸,同一个妈妈,怎么可能又冒出来一个亲妈。
苏天天对她最是了解,尤其是陶飞菲自称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苏晚晚听了指不定要多伤心。
都怪他,没预料到这女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层关系撕撸开,一点廉耻之心都无。
眼看苏晚晚眼眶中蓄满泪水,苏天天心中的那股火气腾地冒得老高,说出来的话不但不客气,还尽显刻薄,“什么玩意儿啊你,亲生母亲,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花了五百万请的代孕,凭什么跑来我妹妹面前耀武扬威让你进门还给你脸了,再敢挑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天天,不得无礼。”方立安挽着苏原的手臂适时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端着笑。
论装模作样,她最在行了。
“妈。”苏天天叫人。
“妈妈呜”苏晚晚撒开苏天天的手,乳燕回巢般扑进方立安的怀里,委屈巴巴地告状,“她说她是哥哥的妈妈,呜呜”哭的人心都碎了。
“乖啊,不哭不哭。”方立安温柔地摸了摸她柔软的毛发,然后对那位不速之客道,“这位女士,看在你是天天生母的份上,我今天不与你计较,但烦请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上杆子倒贴的事了,弄得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
“你也说了,我是天天的生母,那么,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陶飞菲被苏天天的话刺激的不清,直觉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离间他们母子感情。
“呵我妈没有你有我这里还有你当年签署的协议,需要拿出来给你加深加深印象吗”苏天天冷笑连连,觉得这人也真是够厚颜无耻的,“大婶,都说了,你就是拿了钱的代孕,怎么总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女人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连连摇头,“当年是你奶奶不同意我和你爸在一起,我也是被逼无奈”
苏母怎么可能缺席心肝孙女的十周岁生日宴,早在这女人把枪口对准晚晚的时候,就想跳出来了,怎奈被老头子一把拦住,意思是让孩子们自己解决。
现在,战火烧到了她身上,她当然要下场为孙子孙女疯狂打ca。
“别往我身上赖,当年又不是没给你选择,孩子、男人、钱,你自己选的钱,怎么被逼无奈了。”苏母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对这种空口白牙就想冤枉她的女人,很是看不上,眼看对方还想辩解,她决定使出杀手锏,“我可是有录音为证的,你要是再胡乱攀扯,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陶飞菲好厉害的老虔婆,怪我当年道行太浅。
苏天天奶奶出马,一个顶俩。
苏晚晚我爱奶奶
苏原你可真是我亲妈。
苏厉的二婚老婆原来婆婆对我还是很温柔的。
方立安论在不同时期遇上同一个人的不同可能。
苏父母老虎就是母老虎,不怪自己斗不过她。
眼见败局已定,连亲生儿子和苏母都向着方立安,陶飞菲只能寄希望于初恋情人。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自己到底是他第一个女人,或许他会
眼见陶飞菲将目光对准他,苏原心中警钟惊响,抢先道,“这位女士,我们家只有苏天天一个人跟你有关系,所以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的事。但是呢,天天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们身为他的父母亲,有必要表明态度,那就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剩下的就看天天自己了,反正他早就成年了,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大势已去,陶飞菲满怀着希望而来,如今却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去。
她愤愤地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日后有的是机会。
因着陶飞菲的乱入,苏晚晚一晚上都闷闷不乐,十周岁生日到底留下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方立安和苏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人家兄妹俩的事还是让他们兄妹俩自己解决的好。
只不过,方立安到底还是迁怒了。
虽然那时候,他们还没相遇;虽然苏原在这件事中,并没有错误可指责;虽然没有苏原就没有今天的苏天天
但女人嘛,生气起来,谁还跟你讲那个理
于是乎,方立安整整冷落了他大半个月。
作为被迁怒的人,苏原对整件事的罪魁祸首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
不存在的。
男人只要不喜欢了,不爱了,那就可以毫不拖泥带水地狠心绝情。
最毒妇人心不假,但无毒不丈夫也是真的。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苏天天的生母,他到底没有把事情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