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体面地朝简令走来,很有礼貌地冲简令点点头,“令姐好,我叫于洋,是郝夫人让我来给您送东西的。”
简令咬着吸管,懒懒地抬着眼皮嘲笑,“令姐也是你叫的”
于洋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赔笑道:“是我唐突了,简小姐,郝夫人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您,她说是这周六宴会为您准备的衣服,还有给罗先生的礼物。”
简令粗略扫了一眼,大概五六个购物袋,上面的logo全是名牌,她没有接,转头喊了声小刘。
小刘一听老板叫他马上跑了出来,“令姐什么事”
“把他手上的东西拿进去放着吧。”简令喝着牛奶,朝于洋努努嘴。
“好嘞。”小刘动作麻溜地接过于洋手里的几个袋子,看到logo的瞬间吓得腿都软了,好家伙,这得多少钱啊随随便便一个袋子估计都抵得上自己半年工资的,他不敢大意,拿进去之后赶紧找地方放好,寸步不离守着,就怕弄丢了。
简令看于洋送完东西还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架势,懒得理他,正眼都没瞧他一眼,直接转身进店,又被于洋叫住。
“还有什么事”简令回头问。
“郝夫人说,她现在行动不便,不能经常来看你,十分想念,希望简小姐有空能给她去一个电话,她想听听女儿的声音。”
简令轻嗤,“有你她还寂寞”
于洋表情一僵,讪讪地笑了笑,“简小姐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简令又用无所谓的口气说:“你不是她姘头么你俩合伙在她现任金主那儿捞了多少钱又背着那老头干了多少丑事说句不中听的话,她肚子里的种,是不是那老头的还不一定呢。”
于洋像被人踩到了痛脚,脸色突然变得灰白,简令懒得再说,转身进店,讽刺地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那女人过了二十多年还这个德性。
简令路过前台,小刘如释重负地把那几个价值不菲的袋子还给简令,加在一块能有十多万的东西,简令看都没看就直接拎上楼了,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袋子里的东西丢没丢。
她上楼后随手把袋子放在客厅茶几上,横靠在沙发里打游戏,状态不好,连跪三把,心烦地把手机扔在一边,转头去看那几个袋子,顺手拿了一个过来放在大腿上,拆开看袋子里的东西。
一只高级男士腕表,估计得五六万,是那女人让简令送给她口中“罗叔”的生日礼物。
简令嘲讽地哼了一声,看来那女人这回是攀上高枝了,之前还老求着简令借钱,现在五六万的东西说买就买。她把腕表装好放回袋子里,又接着开了其他几个袋子看,有一条裸粉色连衣裙,很飘很仙的淑女款式,还有一双裸色细高跟鞋,以及一整套珠宝首饰,是让简令参加老头生日宴会穿戴的。
简令把连衣裙、高跟鞋,连同珠宝首饰全扔进袋子里,一脚踢进沙发底下,准备哪天挂二手直接卖了,换点钱花。她想,那女人连自己从来不穿裙子和高跟鞋都不知道,衣服也是瞎买的,完全不合自己的尺码,哪里来的脸大如盆敢自称是她母亲,还口口声声想她
以那女人的个性,她不管什么时候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她自己罢了。
简令幼时还会伤心,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心底一点波澜都没有了。
……
罗勤所在专业一周只有一节经济法的课,但罗一慕一周肯定不止单教这一节,简令想和罗一慕多亲近,又威逼利诱罗勤,让他帮她搞来了罗一慕的另一份课表,涉外经济法,研一专业选修课,上课时间每周三下午两点至三点四十,是罗勤用一顿烧烤从他研究生学长那里套出来的,过后舔着脸让简令给他报销了请客费,简令骂他财迷,还是把钱给他转过去了。
如果说简令伪装成学生混迹在一群大二少男少女之间听课还显得扎眼,混在这群饱受各种法学专业课摧残的研一学生中就很年轻了,他们普遍还都比简令小上两三岁,可一个个满脸沧桑的,看起来倒比简令年龄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