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汀是做梦都没想到会嫁给慕言。
两条平行线莫名其妙交汇,还是最高高在上的那条主动靠近,更是诡异。
那时穆阳出国,公司内忧外患,她又要照顾奶奶身体,要完成学业,还是防止丁建臣狼子野心。
就在她每天都不懂装懂地在股东中周旋时。
慕言找上了门。
见面是在美院的咖啡厅,他从公司赶来,穿着硬挺西装,单手执杯,形态姣好像只优雅猎豹。
实际,到目前为止,丁汀都无从探究慕言当初的心理活动。
他们见面次数有限,丁建州活着时,有意拉拢这位世逸新上位的掌权者,但是两家到底差距甚大,交情浅薄。
只是在临市举办的商业酒会中,以及那个为她出头的夜晚里。
他们是真心实意说过话,对过眼。
慕言给她点了杯卡布奇诺,许是公司业务繁忙,也可能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开门见山提出,“我可以帮你保住木材公司,同时我也需要一位太太,我们两家相互了解,想必是合适的选择。”
那语气,不像是需要个太太,而是需要个家庭秘书。
突兀但不傲慢,看得出,他是真心提出这个建议的。
丁汀已经疲惫不堪,她想得很简单,联姻是她们这种豪门女孩的大多数命运,既然享受了小半生的富贵奢靡,就要付出其他代价。
况且,慕言长得好,背景深厚,不是轻佻嘴滑之人。
自然是最上等的选择权。
她没过多犹豫,登时点头同意。
一场拉锯婚姻就在那天用了十分钟决定。
慕言起身离开时,将那张卡递给她,“这个你收好,无论是金钱,或者你在工作生活中有任何问题,都来找我。”
一如今天,胸有成竹。
“在想什么”
低沉男声把丁汀从回忆中拉扯出来,她摇头,依旧看着窗外路过的霓虹灯,“你跟我一起回家吗”
慕言抿嘴,继而回答道:“祁言和郭子帆攒了个酒局,世逸几个合作商也参加,我要去见见。”
反正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应酬。
丁汀撇嘴,学着适应,又听见他继续问,“你要去吗”
他今天确实反常。
狐疑着用眼神将慕言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不知道突然殷勤的目的,丁汀出自本能地摇头,“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而且我也挺困了。”
说不上的失落。
慕言眼神沉沉,半晌,缓慢点头。
“可以,那就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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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均桂园,丁汀目送黑色迈巴赫离开,逛街后确实也累了,正准备上楼洗漱休息。
手机叮当作响,又是邵卿。
她接起来,对面高声喇叭开始工作,大喊道,“我们去tubk玩啊,你也来吧。”
当妈做到这份上,她够潇洒了。
丁汀无言以对,叹了口气,“我不去了吧,很累啊,你今天下午不是累得要死了”
“嗨呀,这不是已经充电了,我们到均桂园门口了,这不能停车,你赶紧出来!”
话都这了这份上,丁汀也知道反抗无望。
只得听话地往小区门口小跑去。
或许是年纪还小,玩心未泯。
嘴上说着累了不想去,但是一想到要去玩,又有点小雀跃。
气喘吁吁上了车,才发现大家都是美院老师。
都认识或熟悉,丁汀也没拘束,大方打了招呼,便又被邵卿拽过去。
“哇,你也太快了。”
丁汀笑言:“我刚到家楼下,正巧你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回家这么晚”
“嗯,慕……我老公去接我了。”
大家都知道丁汀已婚,但是知道新郎是慕言的人,只有邵卿。
未免被人讨论,或是出于低调,她都觉得这件事不必宣扬,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开车的黄鑫也是今年刚结婚的,老婆是外地人,买房费了番功夫,此时正艳羡夸奖着,“均桂园的房子很贵吧,你老公很有钱哦。”
丁汀愣了一瞬,尴尬道,“是、是他父母买的早,那时候房价对本地人来说还没这么夸张。”
言之有理,大家也没继续追问,开始插科打诨。
不知不觉就到了tubk。
丁汀对这个酒吧早有耳闻却从未涉足,更不知道这是祁言的产业,只是跟着大家下车时,有点疑惑道,“听说这里卡座费用很贵的。”
再怎么说都是老师,来这奢侈
黄鑫笑着摆手,“我跟这里经理熟,没有低消,待会儿要点儿普通酒水,大家一a没多少钱的。”
说着就推着几个人一起进去。
开门前风雨平静,门后却是重音贯耳。
如黄鑫所说,他是有些关系的,打了个电话就有人过来指路,把他们安排在舞池旁边的普通卡座,递过酒水单。
红蓝色光晕在脸上一扫而过。
丁汀看着那几瓶酒。
甚是自持地……舔了舔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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