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人未必。”史蒂夫摇摇头。
只见那名忽然冒出来的红蓝配色超英把严重违章的机车骑手捆的结结实实,扛到路边安放妥当,又留下一张向纽约警局问好的便签纸贴到机车骑手脑门上,然后像他来时那样,用他奇特的工具弹射出坚韧的细丝,荡着消失在摩天大厦间。
史蒂夫嘴角溢出点点笑意,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感觉不像是变种人。”史蒂夫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有种模糊的感觉。
“感觉哈!”托尼拿出几天前埃德温嘲讽他的台词,“男人的直觉吗”
“……”史蒂夫转头看向车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堵车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刚刚那个绿灯,有往前挪动半米吗我好像完全没感到车启动过”
“你没感觉错。”
托尼直接打开车门走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他的便携箱式战甲,秒速穿上,然后绕到跑车另一边,打开副驾座车门,拍拍手向塞缪尔张开怀抱。
“来,塞缪尔,我带你飞过去。”
塞缪尔眼睛立刻亮了,从副驾座上飞扑而出,欢快地扑到托尼怀里,小脸美滋滋地贴到托尼战甲胸口处,蹭了蹭。
“抱紧。”隔着战甲面罩,托尼的声音带上了些金属质感,他低头把塞缪尔打横把抱起,又指挥塞缪尔搂住他的脖子。
塞缪尔乖乖照做,两手并用,把自己牢牢地挂在托尼身上。
“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对对对!就这样,抱紧,ok!”
确认已经把塞缪尔牢牢抱紧,托尼一边缓缓启动战甲的喷射器――未免初次搭乘战甲的塞缪尔感到不适,托尼放弃了他平时瞬间启动、瞬间加速的方式,转而选择了曾经被他唾弃为“老年人的选择”的慢速起飞――一边给史蒂夫甩下一句话。
“你自己看着办,车埃德温会开!”
说完,他就架势战甲慢悠悠地升空,然后慢悠悠地飞向目的地,怀中还抱着个东张西望、似乎把战甲当成了观光巴士的的塞缪尔。
“……”
史蒂夫无奈扶额,看看已经堵城停车场的纽约街头,干脆下车活动两下筋骨,迈开步子加速跑向目的地。
以托尼目前的飞行速度看,说不定他还能先到
被独自留下的跑车里忽然响起埃德温的英伦腔,“自己去潇洒,留下我开车,呵!男人!”
托尼的购物流程实际上相当简练,且……土豪。
首先,看品牌走进一家奢侈品牌店,被殷勤的店员包围大手一挥要求拿出当季新款男装,塞缪尔的尺寸将当季新款逐件过目,挑出他觉得满意or塞缪尔喜欢的款式签单,继续下一家店。
史蒂夫默默在心里掰着手指数了数,这已经是托尼第18遍重复以上流程了。但问题在于,似乎只有在他其中收获了无聊、麻木以及深刻的后悔。
是谁告诉他,男性逛街只会速战速决!
托尼在每一家店里都速战速决没错,可架不住他要逛的店太多!
“应该够塞缪尔一天一件,替换到秋天的了吧”每次踏出一家店,史蒂夫都会尝试说服托尼终止买买买,换一种更有趣、并且更有益于塞缪尔身心健康的活动,比如去中央公园走一走
然而,托尼沉迷打扮塞缪尔不可自拔,顺便对他的“典型性老年人爱好”表示唾弃。塞缪尔抱着几乎有他半张脸大的蛋筒冰淇凌舔|的不亦乐乎,只有他被无限重复的购物过程折磨成了行尸走肉。
幸好,在史蒂夫真的被折磨成行尸走肉之前,托尼终于结束了他的买买买,带着一大一小转战他们的第二个目的地――纽约最大也最奢华的旋转餐厅。
虽然提前转战餐厅的原因,是塞缪尔捏着小腿、苦着脸对托尼表示他有些走不动了,不过史蒂夫不在乎。
只要能让他摆脱行尸走肉状态,别说托尼双标偏心眼了,他愿意主动替托尼双标偏心眼!
落地窗、私密性极高的景观座、米其林三星厨师的作品、现场乐队,无一不说明这间餐厅的奢华。
耐心地等待塞缪尔翻完整本菜单,挑出他感兴趣的食物后,托尼才招来侍者点单。侍者恭恭敬敬地离开后,他挑挑眉,像艺术细胞忽然发作、对餐厅的内部装饰起了兴趣的史蒂夫说:
“算得上是纽约最好的餐厅之一。”
史蒂夫深感赞同。
从餐厅内部装饰上来看,极富格调,绝对出自大师之手。从服务上看,刚才那位白衬衫黑马甲打领结的侍者,是他苏醒后所遇到的第一位,没有在餐厅里就试图向他要签名的侍者。从菜单上看……是金钱的味道没错了……
史蒂夫忍不住摸了摸夹克内袋――那里装着他的银行卡――有点心酸。
大概是因为吃掉了一整个超大号蛋筒冰淇淋,前菜才刚刚端上桌,塞缪尔就忽然拉拉托尼的衣袖,表示想要去一趟洗手间。
刹那间,诸如“培养独立性”、“爱他而不是溺杀他”之类的心灵鸡汤式教育经纷纷在托尼大脑里跳出来,叫嚷着“让他去!让他自己去!溺爱等于谋杀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