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这话,拉哈倒是信了,拉哈从见到这人时候,便觉得这人不是个傻的,能带着那般船队漂洋过海从大晸来到慎度的,能有几个傻子,都是人精里摸爬滚打出来,所以,若是钟岐云没有想到这出,他反倒觉得这人有诈。
“那如何你才会信我”
“若是......若是您叫人先把我腿上的上治好......”
拉哈大笑出声:“这是当然的,昨日我就该叫人给你医治医治,只是不小心给忘了。”
但究竟是真的‘不小心’还是刻意的,钟岐云问,拉哈更不可能去解释。说完这番话后,拉哈就让人把他和裴彦一干人等送去关押着,倒是真给他叫了个船队大夫看了看腿伤。
下午,钟岐云从牢门望出去,就瞧见有一艘体积较小的海盗船从出口驶离,钟岐云勾唇一笑。
他知道拉哈不可能因为上午他那一番话就信他,必定会派人去裴彦说的那处查看。
其实裴彦说对了,他确实将一部分黄金藏在了那处宅子的地窖里,但是他也十分清楚,不管那里有没有黄金,这个拉哈是永远都不可能放他们活着离开的。他是在赌,赌刘望才等人逃离之后会将黄金带走,赌他后续得到拉哈信任的可能......
虽然,他也只有二分之一的把握罢了......
就希望刘望才他们离开时真的能有机会带走黄金吧......
巴克布尔城,这几人十分不太平,一会儿东边哪处林子烧了起来,一会儿又是海盗在西面出没侵扰百姓。
街巷四处游走着缉拿海盗的慎度官兵,拉哈的海盗们不敢白日里出去与那些官兵正面对峙,只能等到夜深人静,等到巡守的官兵抵不住困意和疲倦睡去之时赶到钟岐云那处宅子。
宅子的地窖有两处,确实如钟岐云说的那样,什么也没有。
一群海盗,三十几人,忙碌了一日,什么也没有找到,反倒是寻到一半,不知怎就惊醒了那些慎度官兵,方才出了院子,他们直被官兵围追堵截,一番打斗之后甚至有几个兄弟丧命在官兵手中。
直到隔日晚上,他们才躲过这些官兵,回到聚集地,甚至是每个人都身上或多或少得带着伤。
里巴克布尔港较远的一处隐蔽海湾船上,章洪等人前来复命。
“大人果真说对了,那些海盗真去个南边的宅邸。”
“可有与他们对上。”
“没有,”章洪摇头,“我们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在他们来之前就藏好黄金了,等他们寻完两个地窖,便叫人去引来官兵。”
谢问渊点头。
一旁听着的刘望才叹了好几句谢问渊的神机妙算。
江司承想了想,又问道:“章兄,您可有寻到海盗巢穴”
章洪摇头,“我们在海上时候跟丢了......”
这点,谢问渊倒是想到了,那些海盗行船的技术必定高过章洪他们太多,跟丢也是自然。
在场的几个船队的人,现在是彻底的相信了谢问渊,听了章洪的话,他也没了主意,只能小心翼翼地望着谢问渊,道:“那个,谢大人,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谢问渊沉思片刻,缓缓道:“我猜测,你们东家接下来必定会寻机会与我们取得联系,到时让人做好接应。”
“我听说那个拉哈残暴非常,”刘望才犹疑着道:“谢大人,您说这次那些海盗没有找到黄金遭了罪,会不会一气之下......而且......谢大人您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吧.......”
这话一出,谢问渊没有回答,屋中便沉寂了下来,显然都想到了那个可能,拉哈此人,传言中性格极其古怪,虽说爱财,但也有先杀了人然后慢慢自己寻财的时候......
而且救钟岐云这事,船队倒是能在这里耽搁,但谢问渊他们却是不能的,若是太晚没到大晸,只怕会引起两国......
他们虽只怕普通百姓,但这些浅显的事情都还是懂的。
屋中的安静持续没有多久,因为杨香冬开口说道:“师傅他离开前,曾于我说过......他说不管是在海上或是旁的什么地方,若是一直不见他,到了时间我便与其他管带和刘管家将谢大人您护送回去......不允许我耽搁......”
说到这里,杨香冬红了一双眼,“如今算着出航的时间已经过了,其实这话,我早该说的......”但是,她怎么可能说出口,那是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的师傅,他私心是想让谢大人帮忙的,她怎么可能......
许久都未曾说话的谢问渊,缓缓开口:“钟岐云,是这般说的”
杨香冬点头。
谢问微微勾唇一笑,随即站起了身走到杨香冬一侧,像钟岐云往日做的那般拍了拍杨香冬的肩膀。
他微微笑道:“放心,钟岐云死不了。”
待会儿继续二更,补上昨天的,大约十二点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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