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麻溜地收拾手头的东西，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要走。
奚悱叫住她：“把这个一起带出去扔了吧。”
“我的鞋你凭什么扔”初念瞪眼。
保姆犹豫着，奚悱摆了摆手，保姆拎着鞋走了。
初念算是长见识了，有钱真的为所欲为，想干什么都行啊！
“鞋柜里有拖鞋，自己拿。”奚悱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口，回头看着纹丝不动的她，阴着脸走过来，把拖鞋撂地上，说，“不就是双鞋，扔了再给你买新的。”
“不用了，一双鞋而已，也不值什么钱。”初念光脚踩在地上，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说，“你现在把我带到这里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跟我谈合作，给你机会讲。”奚悱手搭在鞋柜上，挑了挑眉，“要不要讲随你。”
初念摸不清这人的套路，轻声问：“你不是要我辞职走吗”
“那你会照做吗”奚悱反问。
当然不可能，现在走了，一切就都要从头再来。
奚悱指厨房：“去做饭，边吃边说。”
初念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觉得以奚悱对自己的恨意，来这么一出肯定也不是为了复合的，就是想看她混得不好，为了工作低三下四的求他，那她就顺势让他心里舒坦了，也好放过自己。
“不许在我背后瞪我。”奚悱没回头勾勾手指，“快点，我饿了。”
后背长眼了吗，初念撇撇嘴，换了拖鞋跟过去。
厨房里食材丰富，初念麻溜地炒了一肉一荤两道菜，又滚了个皮蛋瘦肉粥，趁着吃饭给奚悱讲了讲商场合作的规划。
奚悱低头只顾吃，一句话没接。
初念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要做个如沐春风的白领丽人，但到最后也忍不住了：“奚悱，你为什么不理我，故意的吗”
奚悱把汤勺撂碗里，发出清脆的嘎嘣一声，抬头看着她：“你不是不喜欢人跟你说‘嗯’。”
初念以前说过，最不喜欢别人给自己说话或着发信息的时候只说“嗯、哦”，没想到他还记得，但是……
“你跟人谈工作就只说‘嗯’，不说别的吗”初念捏紧了筷子道。
“对啊。”奚悱起身拿了一支烟，点燃了看着她，“我就这样。”
所以说就“嗯嗯”两声然后混到了今天可以肆意侮辱她的地位
初念信了他个鬼！
“我还是先走吧。”初念起身。
奚悱指着桌子：“把碗刷了再走，我讨厌乱。”
“……”初念抿了抿唇，“不是……你这里不是有保姆吗”饭都让她做了，碗还得叫她洗
“知道我时间多宝贵，听你废话半天了。”奚悱走过来，“再说这食材是不是我的你刚吃了没吃了我的不该刷碗都不是我女朋友了，分手时候挺横的，现在跟我腻歪了认清状况现在是你求着我合作。”
谁稀罕合作！
……确实稀罕。
初念知道奚悱不是善茬，也知道她留在这一天他就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她抱臂站着，不肯妥协。
奚悱划开手机，悠悠道：“你们商场是老刘在负责吧，叫我问问他怎么带下属的，在我这儿吃完了饭，还得我给她刷碗。”
初念深吸了一口气，端着碗走到水池边拧开水。
“换一个，跟他说你想拿材料打我怎么样”奚悱笑道。
初念丢了手里的碗，转身走过去：“奚悱，我也不想回来的，实在是没办法。我现在回去就给总部打调动报告，批不批我取决不了，但我保证，我在这儿一天，就绝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行吗”
初念说完这一通，嗓子都说酸了，她喘着气仰头看他，软着声：“奚悱。”
奚悱喉结滚动，抽了口烟。
初念捂着嘴咳嗽。
“还这么娇气呢。”奚悱掐了烟，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求我我就把合同给你签了。”
初念手蜷了蜷，又松开，她深知奚悱这种人心有多狠，不是你求他就能改变什么的，否则要求的话，她爸入狱前她就求了。
他俩裂痕太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欠了谁，但在初念心里，奚悱是不可信的。
她别过头，声音轻但不卑不亢：“我不求人的。”
“你确定”奚悱叩住她的脖子，头抵着她，“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总求我呢。”
他刚抽了烟，身上都是烟草的味道，多少年了，他只吸这款烟，初念被曾经的气味搅着，推了推他：“我该回去了，你别……”
“出来工作这么久了还没长点脑子。”奚悱擒住她的手，呼吸打在她耳边，“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你最清楚。你敢跟我回家，就是默认同意了肉偿。”
“没有……”
“让我数数你求我几次啊。”奚悱弯腰，一下就把她抱了起来。
……
初念醒的时候房间里很暗，她摸到床头的手机，显示凌晨一点半。手机里有很多未接电话，全是周湛唐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