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钰握着拐杖的手都在抖,“你、你……你把我的关门弟子怎么了!你这个不肖子孙!!!”
精彩!
重霄为自己鼓掌。
之后,茶室里的话题始终围绕‘时画家和她的新恋情’进行。
太子爷的表现,那叫一个侃侃而谈。
聊到尾声,有人问老先生家里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还感叹缘分的妙不可言,你看,时舟成不了您的关门弟子却成为您的孙媳妇,也是种圆满。
一屋子的画家、书法家,没人聊艺术。
艺术哪里有生活有趣啊!
晚十一点,茶会结束。
大家各自散了。
这会儿重霄才得知,酒店承接此次大赛的接待,主楼的客房满了,所以来得最晚的时舟才得以住林中小别墅。
他跟着沾光。
两人照原路返回。
雨总算停了。
走在种满樱桃树的林子里,空气里漂浮着果实清爽的香味儿。
沿途的路灯散发出小资情调的暖色调的光,温度比白天还要低一些。
重霄凭借体感判断,最多15、6度,若有风吹过,甚至会感到些许明显的冷意。
很典型的西南地区湿雨气候。
想起明天大早就要出发,他问身旁的姑娘:“于思洁给你收的那件外套保暖么”
很正常的语气,往细里计较,最多能算是慈父对女儿的正常关怀。
然而‘女儿’并没有回应他。
重霄:“”
侧首看去,时舟还和来的时候一样,只管拎着自己的裙摆,低头看路,一步一步走得小心,不能让鞋底带起水渍。
那垂上她耳朵上的两枚长穗子一晃一晃的,晃出倔强的弧度和摆度。
配合她莫名严肃的脸……就很可爱。
重霄心思一转,看出了那点儿她本就没掩饰的意味:“生气了”
时舟身形稍顿,转首认真看了他一眼,再应一个认真的——
“嗯!”
应完了,继续走。
很气,不想理他。
重霄没脾气的笑笑,跟在她身后,没有立刻去哄她开心的打算。
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她过招,没想到效果那么显著……以至于她接不住了,开场即巅峰,后面的聚会一言不发,抱着麦子茶闷闷不乐喝了整晚。
不坦白说,太子爷也没有从中收获到多少乐趣。
是故还没得到她生气的反馈,他就决定以后对中二少女还是要张弛有度。
正不着边际的想着,走在前面的姑娘忽然发出‘啊’地一小声,脚后跟打滑,身体不受控的往后仰倒——
眼看就要屁股着地摔一记狠的了,重霄弯身上前,从后面将她揽腰截住,整个的捞起来。
“没事吧”他单手把她圈得稳稳当当的。
时舟在他怀里缩了缩,黑色的瞳眸里惊魂未定,脸上露出个不太情愿的表情。
“还气”重霄笑笑,绅士的撤回那只手,容她自己站好,他摆正立场:“是你先开始的。”
小姑娘那么记仇可不好。
他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开不起玩笑就不要跟我开,毕竟我疯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不是一回事。”时舟不开心的斜了他一眼,脸别开,耳根发了红,“告白不能随便说的,开玩笑也不行。”
“……”
原来计较的是这个
生气是从出门前就开始的
气的是,他说了‘对我告白还满意吗’这句根本不是真正的告白……的话
重霄没来得及问出口,时舟抢先道:“算了,原谅你这次,不会当真的。”
语毕,她忙不迭转身,小碎步往木屋方向走。
全程不看他,不好意思看。
那身影说不出的透着局促,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早就遁了。
重霄还站在原地,心里丝丝绕绕的腾升起某个复杂的情绪,连同眸色也浓稠了。
不是她开不起玩笑,是他开错了玩笑。
“怎么还不过来”时舟走出一定距离,发现他没跟上来,只好停下,回身来催促,完了还不忘告诫他,“下次再说那样的话,我就当真了。”
“好。”男人向她走进。
下次说出口,那就不是玩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向明恋正式开始,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