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铮继续说道:“可能你会觉得严苛吧,但是我觉得挺好的,在军营必须要有这样的纪律,才能打造出一支强大的队伍。不过――”
他瞧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我发现有人惦记着我的感觉真好。没娶媳妇前,我从未想过会有人等着我回家吃饭。早知道娶媳妇有这等好处,我早该娶了――呸呸呸!早娶了也遇不上你了!好险……”
这么直白的一番话说得贺龄音不但脸上红了,连身上都羞得发热起来。她简直想封住武铮的嘴。
然而武铮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才这么晚回来,我以为你只是等我回来陪你睡觉。军营酉时吃晚饭,吃了饭还要操练,所以我亥时才能过来。以后若是没有轮到我操练士兵,军中又没大事,我就不在军营吃晚饭了,早点赶过来。我若是酉时还没回来,你就不必等我了――不对,你只要肚子饿了,就吃饭去。不用等我啊。”
“知道了。”贺龄音脸红红的,手不由心地主动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武铮如获至宝,一脸笑意地吃了下去,又给贺龄音夹了一块鱼肉:“你也吃。”
贺龄音望着从别人筷子上夹来的自己不爱吃的东西,面上颇有些踟蹰,咬咬牙,才轻轻地尝了一口。
其实还不错,于是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了这块糖醋鲤鱼肉。
这一顿饭,贺龄音仍旧如往常一样,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筷子,而已经吃过晚饭的武铮却胃口大开,将饭菜都吃光了还意犹未尽。
两人吃完饭后,贺龄音坐在原处安静地等武铮收拾残局。
收拾完后,武铮便将她抱去了西厢房。
贺龄音在等武铮的时候,已经沐浴过了,只不过想着还未吃饭,所以沐浴之后又换上了常服。这会儿吃过饭,漱口洗脸之后,便可以准备睡觉了。
但是武铮急着赶回来,所以还未洗澡。
平时春初的天气,隔一两天洗澡对他而言很是正常,然而如今跟贺龄音同睡一床,他已经颇有自觉,这会儿转身要去洗澡。
他所谓的洗澡,就是用井水冲洗身体而已。
这样的天气,其实是很容易着凉的。
贺龄音唤住他:“铮、铮哥,方才吃饭的时候你见着灶台另一边温着的一锅热水了吗那是给你留的。我叫张伯买了个浴桶,就放在门口,你用热水洗吧。”
武铮旋身看着她,心口发热:“好,媳妇。”
这话连起来像是在说“好媳妇”似的。
贺龄音咳了一声,撇过脸去:“别总媳妇、媳妇地叫呀,怪、怪不好意思的……”
武铮双目热切地看着她:“那我叫你……阿音”
贺龄音想着“阿音”至少比“媳妇”正常一些,便点头同意了。
即使用浴桶洗澡,武铮也不是好享受爱磨蹭的人,所以很快就洗了澡,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寝衣,回到了西厢房。
很熟练地上了床。
从昨晚上了床之后,他就不想下来了。
贺龄音已经把他招上来了,如今也没赶他下去的借口,只好往里面挪了些,给他分出一大片位置。
她穿着一袭青色的寝衣,隐约可见里面墨兰色的肚兜。寝衣并不贴身,却也难掩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若非了解她的性格,其实光从她外表看,她应该是很多坊间故事里的那种勾魂的狐狸精,应该穿得妖妖俏俏,画着艳丽的妆容,游走在世间,肆意嬉戏男人,媚眼如丝,一眼便勾魂索命。
谁知道她竟是个跟夫君稍微亲近一些都会脸红的小姑娘呢。
简直是、简直是披着狐狸精外衣的小白兔。
武铮想到这个形容,忽然就笑了起来,觉得欢喜异常。照理说,这样好的姑娘早就该被人娶走了,怎么会轮到他呢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
而贺龄音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角嘴角却都含着笑意的武铮,瑟瑟发抖。
为、为什么笑得这般春意荡漾
就在她胆战心惊的时候,武铮向她伸出了“魔掌”――
“脚给我,我先给你涂药。”
昨晚两人都把这事儿忘了。
他今天在军营里想起来时,立刻给了自己一拳,怎么能忘了给媳妇涂药呢!
原来他刚刚只是想给自己涂药
贺龄音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地将右脚伸了过去。
武铮如往常一样给她推拿按揉起来。
按揉完之后,他忽然抬起头道:“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淤青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