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和吴氏对视一眼,严家做瓷器,窑口没了一半,如今做精品的土也没了。难怪他们要着急了。
傅清凝想了想,问道,“但是严家底蕴不差,哪怕如此,几十年之内应该不会缺银子花。”
傅诚点头,“但他们去年想要更进一步,搭上宫中,这其中花费可不少。再有,严家的子孙越发不济事,这么多年就从未想过做瓷器之外的别的生意。虽然梁洲城得利的都有人做,但他们家从未想过试试。不试怎么知道不行还有,就连选做少东家的严悭都流连花楼,还能有什么指望严家和你的亲事,哪怕那日没有发现不妥,等我查到紫悦那边,这门亲事就不会成的。”
他喝了一口水,正色道,“人的劣根性,有一就有二,尤其好美色的男人,现在他能怜惜紫悦,以后就会有青悦蓝悦红悦……不止是美色,还有好赌的人,也是一样。但凡是没有自制力的人,都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吴氏沉默喝水,此事说到底是因她而起。傅诚这些话,其实是提点她。
傅清凝也沉默,主要是听到傅诚说的那句子孙不济事。傅家到年轻一辈嫡脉只有她和傅清珠,实在是太单薄,当下女子地位低,四舍五入一下,就跟没有后人一样了,试探着道,“爹,你们要不要抓紧试试”
此话一出,虽然隐晦,吴氏却还是听明白了,瞪她一眼,“胡说什么”没有生气,更多的是羞恼。
傅诚笑了,“顺其自然,若是真没有,我也不强求。”
吴氏就满是愧疚,“都是我不争气。”却也说不出让傅诚纳妾的话来,关于这事,先前傅清凝还年幼的时候夫妻两人为了这个吵过多回了,傅诚打定主意不纳妾,老太太那边虽然有想法,都被傅诚弹压了下去。
傅清凝是真觉得可行,没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就她知道的,前几年吴氏还求医问药,这几年已经歇了心思了,其实是死心了。吴氏今年已经三十二,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成亲早些的,都有人做了祖母了。
傅诚忙着安慰吴氏,“不怕,能够和你相伴一生,我很高兴。再说我们已经有了清凝,还有什么不满的。若是真没有那缘分,我就从傅家旁支挑一个聪慧的好好教导。我心里有数,我们还年轻,挑人的事情,且早着呢,你放心就是。”
两人黏糊,傅清凝在一旁看得牙酸,偷偷出了正院回房。
走到门口,看到相拥着的两人,傅清凝心里有了主意,明日就上街去找大夫去。
却不妨午后,傅诚来了她的院子。
傅清凝大了之后,傅诚就太来了。只是定下了每日一起用晚膳的规矩。他倒是坦然,“清凝,你想不想跟我学做生意”
傅清凝哑然,她有些怔忡,一时间没能答话。
那边的傅诚已经继续道,“日后哪怕你要嫁出去,家中这些铺子我也会拿些给你做嫁妆,与其信任下人,不如自己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