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宝璁和兵卫的一问一答,柳湘莲顿时明白了,“我们找错了应该在那边找”
宝璁点点头骑上马,“没错,按江彻的话,马匪一来鸳鸯和侍书就不见了,很可能三妹妹她们那时就已经离开了马车。”
回到车驾刚开始停着的地方找,宝璁果然在路旁的沙棘丛中寻到了痕迹。
沙棘这种植物,向来长得密密麻麻,挨得紧密,又枝条上都是刺。宝璁正是在枝条上找到了一些衣裙的勾线,而柳湘莲也发现了一条被人踩过的小路。
循着痕迹走了几米,宝璁与柳湘莲发现了几个小巧的脚印,便更相信是探春她们了。
刚开始是三个人,后来变成了四个人,再后来脚步越来越凌乱,又多出了好几个男人的脚印。
有人在追她们
越往深处去,情况似乎更危急,因为沙棘枝条上,多了许多衣裙碎片。她们连一一拨开沙棘枝条,连躲避刺都来不及了
再然后,他们寻到了。
一个戴着帷帽,套着女人外衣的尸体。
将尸体翻过来,宝璁和柳湘莲都认出来了,是替探春驾车的车夫张叔。
他死了,探春她们又在哪里
雨渐渐大了起来,宝璁也越焦急了。
“柳大哥,我们肯定错过什么了”
柳湘莲道“她们肯定在途中往另一个方向跑了,我们原路回去找”
宝璁抹了把雨水,又让兵卫退回去找,“仔细点她们为了逃命,可能掩盖了痕迹”
“是”
柳湘莲拍了拍宝璁的肩膀,安慰道“别着急,看张叔的模样,应该是为了引开那些人。她们很可能没有被抓住,或许现在在哪里躲起来了。”
“希望是。”宝璁屏着一口气,仍旧焦急。他瞧了瞧张叔的尸体,吩咐两个兵卫将他抬到官道上,打算明日将他安葬。
探春她们的救命恩人,不能让他这么曝尸荒野。
“找到了”远处的兵卫嚷嚷起来,宝璁与柳湘莲忙跑过去。
一路寻一路找,竟然走了好几里路,一直到了山壁边上。众人举着火把,仰着脑袋往上看,寻了好一会,居然在层层藤蔓中,瞧见了山壁凹陷处的纤细人影。
“鸳鸯侍书是你们吗”宝璁大声喊道。
那凹陷处小心翼翼地探出来个小脑袋,借着火把的光瞧见了宝璁的脸,顿时簌簌掉了眼泪,哭着回应“三爷,是我们”
是侍书
宝璁顿时松了口气,柳湘莲大喜,高兴道“是她们我们找到了”
宝璁又提气大喊“你们三个可都在有没有受伤”雨水糊了他一嘴,可他心里高兴,高兴得觉得雨水的味道都是甜的。
侍书又探出脑袋来喊,“我们三个都在,姑娘扭了脚”
话虽有些奇怪,但兵卫们只以为上面是三个侍女,而侍书所称“姑娘”,也以为说的是鸳鸯。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她们弄下来
姑娘家家的,平时瞧着那么柔弱,这十几米的高度,也不知是怎么爬上去的难不成是逃命激发了她们的潜力
可抓着藤蔓爬上山壁十几米的高度,便是对兵卫来说也不是易事,她们几个姑娘难道能比兵卫还厉害
兵卫长仰头望了一刻钟,还是放弃了去探究,她们是如何爬上去的,转而考虑,怎么把她们安全地弄下来。
让她们拉住藤蔓直接跳下来,兵卫们接住她们
不不不
这是个技术活,她们做不做得到都不论,便是她们做到了,兵卫们也不一定接得住啊
姑娘们也可能会把兵卫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