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探春傲娇地别过头去,不吭声。
她干嘛要和这种为了圣旨娶老婆的人道歉
见此,阿曼忙憨厚笑着圆场“不必不必,四公子也没说什么不对的。”
不但圆场,阿曼还夸了探春好几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言之有理夸着夸着,忽然想起记忆中的贾环来。
那时候他去参加宝璁的婚宴,还和贾环同桌吃过酒呢
当初贾环还是个矮个头,总是低着脑袋,人似乎也不爱说话,没想到现在高了一截,嘴皮子还这么溜,真不愧是在京城念书的人
唉,想宝璁这样的大舅子已经很难讨好了,没想到来一个更难讨好的贾环,怎么来的不是宝玉呢宝玉应该比较容易讨好吧
听说宝玉很怜惜小姑娘,那些上年纪的大娘欺负小姑娘时,他总是要维护一番
“对了刚不是在说怎么处置朱嬷嬷么”绕了一大圈,阿曼一拍脑袋,终于又回想起这事来。
宝璁脑壳更疼了,这阿曼都在乱搀和个什么劲啊
他忙对探春道“我这里忙着,你让阿曼先带你别处玩会儿去。”示意探春将阿曼带别处去。
探春还不乐意,“我自己能玩,做什么要他带着”
却听阿曼也奇怪道“郡主受伤,我自然是要帮忙关心,这四公子”还要到处去玩难道都不担心郡主吗
在这关心郡主
探春扁了扁嘴,伸出食指,朝阿曼勾了勾,“哎,你”
阿曼迷茫地指指自己“我我怎么了”
“就是你”
一把扯过衣领子,探春把大个子阿曼,领走了。
东明忙要跟上去,被宝璁扯住了领子“他有侯爷护着,暂时用不上你了。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领着东明,也走了。
江彻左右张望了下,便抬脚想去西厢房,审审被五花大绑的朱嬷嬷,侍书一个箭步拦住。
施施然福了一个礼,她笑眯眯道“江大人,大夫还在为郡主看诊呢你们都走了,郡主可怎么办呢”
江彻茫然“”
郡主的未婚夫走了,郡主的亲哥也走了,只有他还在,怎么觉得怪怪的
“疼疼啊”
屋里又传来惨叫声。
江彻的心一下跟着缩了起来,暗暗哀嚎哎哟,我的郡主唉我的乌纱帽可怎么办呢
另一边,东明正与宝璁道“那个朱嬷嬷以前都是病怏怏的,这几日身体忽然好了,一点没有水土不服的样子,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好的。还有那个假扮郡主的侍女,应该是从宫里出来的。”
“小的还没查出是谁指使她假扮郡主,但伺候她的侍女秀儿可能是她的同伙。不然怎么可能没认出来郡主被冒充了要不就是那位防得严密,一直没让人看见脸。”
宝璁若有所思道“有没有可能,是江彻指使人假扮郡主。若是江彻指使,那侍女们听江彻吩咐,没有揭穿这件事也不无可能。”
东明却摇头道“小的看不太像。”
“自那日被马匪劫过之后,江大人每日安排兵卫们巡逻十分严密。且去郡主那里早晚问安,凡是郡主要求之事,他都亲力亲为,比之前还恭敬许多。听说他与镇远侯商量,想尽早日到新疆,让侯爷与郡主完婚,看起来十分重视这差事,不像是知道郡主是假的。”
想了想,东明补充“听兵卫们说,江大人很重视自己的乌纱帽,为人做事又十分谨慎保守。指使侍女假冒郡主可是欺君之罪,江大人没这个胆子吧”
宝璁点点头“可能吧,不过也不可放松警惕,毕竟人不可貌相,正是十分谨慎保守之人,做这种事才更令人猜想不到。”
东明会意,“是,小的一定会再好好盯着江大人。”
宝璁又问起马匪来抢劫时,兵卫们生病一事。
东明回道“问过兵卫和大夫,果然是吃食里被人下了药。这送嫁队伍里,定是下药的人和马匪私通联系,不过小的还没有查出是谁。那日死了很多兵卫和侍女,要是下药的人已经被杀死,那可就断了线索了。”
宝璁摇头道“应该不会,哪有人下药,把自己害死了的他知道吃食里有药,又知道有马匪来袭,那日自然不会吃东西,早就准备好躲起来了。”
东明恍然大悟“也是,小的想差了”
得了这些线索,宝璁心间思索一番,又去审问朱嬷嬷。
朱嬷嬷被五花大绑在厢房中,一见宝璁便连连叫冤,道“贾大人为老奴做主啊老奴根本没有与郡主发生争执,只是说了她几句不该躲懒,荒废了礼仪训练。谁知郡主忽然疯了,无端端忽然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
宝璁惊奇道“你说郡主自己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
朱嬷嬷连连点头,“是真是这样定是马匪那日抢劫,郡主受了惊吓,魂被魇住了,才会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来”
“可怎么秀儿说,她看见你和郡主争执,将茶水泼到郡主脸上呢”
“不不不不是的老奴是想救郡主,所以才扑上去抢茶壶的秀儿定是看错了”朱嬷嬷痛哭流涕道“冤枉啊老奴真是冤枉啊”
听了朱嬷嬷的说法,宝璁的脸色愈加凝重了。
“郡主”竟然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她自己故意烫伤自己
如果是真的,那这“郡主”可是个真不怕痛勇士了
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狠手的姑娘
宝璁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