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装巧扮乖也掩饰不了你伤了人的事实。”他冷冷道。
“呃,”老道与头狼对视了一眼,问道“那贾施主欲如何”
如何
宝璁看着头狼,沉思了几秒,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按理说,这头狼捡到他的玉,自然可以据为己有一辈子,为何要来特地归还若要归还,也可以偷偷归还,没道理非要追着我不放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缘故”宝璁问。
“非也非也,”老道连连摇头,“这狼能得此玉开智,已经是天大的机遇了。今日你恰巧来了此地,正是上天要它归还此玉,若不归还,恐怕机遇便会成祸。不仅要还玉,它还要还你赐玉的恩德,如此以后,它才能受得起这福泽。”
“还有这说法”宝璁惊了,没想到真和他想的差不多,这狼是来报恩的。
既说报恩他能叫一只狼做什么
忽然,他灵光一闪“既要报恩,我有一件事还确实苦恼得很。”
老道忙问“是何事”
宝璁叹气道“我有一妹妹远嫁到此地,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民风彪悍。我怕她受了委屈,又无娘家可依,若狼神能替我守护她十、不二十年,我们之间的恩也好债也好,便算两清了。”
话虽这么说,但宝璁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狼能活多少年,若只能活个十年二十年的,那便是狼的一辈子,那这只狼可愿意
但是开了神智的狼,都称作狼神了,不可能和普通的狼寿命一样吧
幸好,那头狼只犹豫了一小会,便点头答应了。
宝璁松了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的模样。
这一晚上折腾得心惊胆战,终于扒拉了点好处回来了
回了马匪寨,张桐正领着兵卫们清点马匪寨财物。许多马匪被严严实实捆住在院子里,个个受了伤,血迹斑斑无精打采。
至于博格达阿森,被狼咬得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了。
虽然是劫亲的重犯,但他毕竟是博格达玉山的儿子,张桐不能让他现下就死了,便让人抬进屋里,上了金创药,裹成个木乃伊。
见宝璁和柳湘莲回来,身后还跟着那只头狼,张桐吓了一大跳“怎么这只狼跟着回来了”
兵卫们全都拔出刀剑,纷纷对准了这只狼,而头狼只不屑地甩了甩脑袋,自个儿寻了个阴凉的屋檐下,趴着去了。
宝璁笑摇着头道“无事,这狼不会再伤你们了。”
张桐将信将疑,但见这只狼果真没有一点要攻击人的意思,便让兵卫们把武器收起来,只让两人留心这狼的动静。
宝璁与柳湘莲往马匪寨里走,“马匪寨里的人可全都抓住了”
张桐报告道“只逃走了三四个小喽啰,马匪寨的几个当家全部已经就地正法。其他马匪死了的已经堆在后面焚烧,其余的等官差来了押回去”
说着,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贾大人,马匪寨里被抢来的女子已经全部安排送回家了,但是那些马匹和财物”
眼神交汇,宝璁瞬间明白了张桐的意思。
若是官差来了,那些马匹和财物都要归给官府了可这剿匪,明明是柳湘莲和兵卫们的功劳。
宝璁回头看柳湘莲,他正拍着耳朵,试图听见旁边兵卫和他说的话,但无甚用处。
这下好了,柳湘莲听不见,他还怎么与他商量
想了想,宝璁道“这些马匹你们挑几匹用,其他等官差来了让他们处置。至于财物,从百姓那里抢来的,便还给百姓,剩下的兄弟们拿一份,官府一份,也归出一份来单独给柳大哥。”他的那份嘛,不用说,张桐也会留出来给他吧
这么一来,他好像要变成贪官的样子
但是他拿了金银又不是自己花,还不是带回京城去还贾家欠户部的债那些财物进了当地官府,或许还会被当地官员瓜分了,还不如他多带些回去,直接充实国库呢
这么一想,宝璁“贪”得心安理得。
听到兄弟们也能拿一份,张桐喜上眉梢,赶紧叮嘱兵卫们分钱去了。
柳湘莲还在拍耳朵,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
和他说话的兵卫扯着嗓子喊道“柳大爷您踩着我不小心掉的铜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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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中,人声攒动,除了保护郡主院子的兵卫,其余人全都聚到了一处去。
黑头土脸的兵卫扔下水桶,向江彻和博格达阿曼报告“江大人、侯爷,大火已经扑灭,但是朱嬷嬷已经被烧死。”
“啊烧死了这”江彻望向博格达阿曼“难道是这老货畏罪自杀了”
东明与探春正在院子门口观望情况。听见江彻这么说,东明顿时气愤起来。
他压低了声音与探春道“四公子,这江大人真是演的一手好戏,明明是他放火烧死了朱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