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更浪了,沉迷于各种史书传记无法自拔,比上回还严重。但奇怪的是,这回林教谕竟然没继续敲他,反而暗自点头,又为沈钰推荐了几本书。
无他,沈钰看的那些人物传记中,原原本本地记载了那些名臣们的生平,何年何月干了什么大事。既然是名臣,所干的大事,一定和政治有关。
他们的主张,变法行为,如何一路登顶成为一代权臣,都给了沈钰极大启发。
沈钰本就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聪明人想事情,总要比旁人多想几步。
比如同样一本传记,换成其他人来看,得出的结论是某大人真牛逼。沈钰就会想,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这位大人提出这种主张有什么好处长远来看,有什么弊端还有不有更好的办法甚至于某些人事黜免的记载,沈钰也看得津津有味,从里头分析谁是谁的人,双方怎么给对方下黑手
沈钰的政治素养就这么直线上升,直接体现在他的文章中他的文章格局更大,更务实。
换句话说,沈钰的眼界更开阔了,文章立意瞬间拔高一个层次。
进步这么大,林教谕吃饱了撑的才骂他。
元嘉十六年,沈钰十六岁。这一年,注定是沈钰大丰收的一年,他终于啃完了藏书馆的史书和名人传,内容涉及名相佞臣以及名将,最爱干的事情就是从他们的政治生涯的起伏中,分析出当时的政治倾向。尤其是名将传,更有意思。很多时候,战争都是政治的延续,战争败了,政治未必败,互相扯皮博弈的过程更是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沈钰就这么把自己折腾成了切开黑的豆沙包,豆沙里面还裹着一把黑芝麻,飞速地朝着合格的政治家这个方向越奔越远。
看得林教谕忍不住心生感慨,领悟力这么强,真是个天生就适合混朝堂的好苗子。
沈钰还不知道林教谕对他的评价有这么高,这会儿他正带着满满的收获向林教谕道别又到了年底,县学该放假了。
青砖房比茅草房暖和多了,沈钰屋里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被窝里还放着一个暖乎乎的汤婆子,日子不要太舒服。
更让沈钰满意的是,他的书房已经小有规模,一年下来,他已经把十六个朝代的历史全都抄录了下来,实际上是十八个王朝,只是前朝史还在修,本朝历史还在史官家搁着,沈钰当然看不了。
就这,便足够吸引人。
沈瑾和陈恪简直恨不得赖在沈钰的书房里不离开,沈琛也时不时前来报个道,结果来一回就被三位大哥按顺序考一回,很是苦逼,所幸他定力不错,还真扛了下来,沈钰顿时对他刮目相看,又忍不住打趣沈瑾“当年我比你入学晚,没多久便超过了你。沈琛可比我还小几岁,你要是还被他超过了,啧啧”
沈瑾脸都绿了,回去自觉加餐,再三训练之下,底子更为扎实。
过了年,考生们的心情都紧绷了起来,无他,明年就要乡试了,时间委实紧迫。
沈瑾也紧张了起来,他正好明年出孝,也能参加县试,辛苦用功了好几年,总得指望能有回报。
沈钰和陈恪也不敢松懈,就连小家伙会叫舅舅和爹了,都没分去两人更多的关注。
就在这紧绷的氛围中,元嘉十八年,来了
考验沈钰等人这三年的勤学苦读成果的时候,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到,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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