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出什么事了。”
徐水舟上前询问道。
贺雨竹跟陈秀秀两人对视一眼, 轻声说道,“你们还知道回来啊,成天没个定性, 你们说说到底什么时候成婚啊。”
陈秀秀也一脸期盼地看着江景元,“还有你也是,身为一个男人, 怎么每一点担当,水舟跟着你天天在外面忙, 你知道村子里的人在说什么吗”
以前江景元醉心读书的时候,村里虽偶有蜚语,但也还好,但是自从江景元身体大好以来, 整天在外奔波,连带着徐水舟也跟着他一起。
这流言蜚语就开始传开来了,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一次两次陈秀秀还能当成没看见, 次数多了,她也禁不住唠叨了。
“成婚……”江景元只觉得太快了些吧, 他与徐水舟才认识一个多月,就成婚, 未免有点仓促。
徐水舟双颊绯红,低着头不说话。
江景元向徐水舟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结果徐水舟头都没有抬一下。
“成与不成, 你今儿放句话罢,也好绝了我们这两个当娘的成日惦记。”陈秀秀放下了狠话,非要江景元今日给个说法。
贺雨竹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牵起徐水舟的手,她儿子的心思,她这个当娘的是再清楚不过,如果今日江景元拒绝的话,说什么也要带着徐水舟离开江渔村。
江景元揉了揉眉心,“娘,要是成婚的话,家里的钱不够吧,操办婚事可不能太过于马虎。”
陈秀秀笑逐颜开,江景元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拍了拍桌子,开心道,“你只管放话,这钱的事情不用你担心,娘会来想办法的。”
“那好吧,儿子都听娘的。”江景元摊手,准备一切都听从陈秀秀的安排。
陈秀秀恨铁不成钢,“什么叫听我的,关键还得看你自己的意思,要是你不愿意,我还能拿刀架着你娶不成。”
江景元看了眼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的徐水舟,叹气道,“我只是不想婚礼办得太仓促,委屈了阿舟。”
江景元看了看这间还算能够顶风遮雨的屋子,他自己倒是挺不嫌弃的,但是阿舟呢,总不能让他一嫁过来就面临着家徒四壁。
再想想家中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要操办婚礼的话,肯定是再简陋不过的婚礼的,就算阿舟不嫌弃,他也不愿意委屈了他。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当年你爹还给你存了一笔成婚的钱的,只是这钱在你奶奶手上,不到你结婚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陈秀秀并不担心没有钱操办婚事,江远茂去世之前单独留了一笔钱在江母哪儿,就是想给他们留条后路。
至于江远茂为何没有跟江母住在一起,此时说来话长,江远茂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江母侍奉完江远茂的双亲去世后,没了牵挂后这才二嫁了出去。
江远茂那时候还小,性子倔,不肯认江母嫁的丈夫为爹,一个人跑回了江家村,江母无奈只好托付江氏族人照顾江远茂。
但江远茂性子太倔,不肯接受江母给的钱财,这才导致十岁的时候,想读书都没有钱。
后来江远茂考上了秀才,又娶了陈秀秀,才带着陈秀秀到江母那边去认了认门,但是两家一直都没什么来往。
直到江远茂要去世的时候,江远茂才肯让江母过来看他最后一眼,也就是这个时候,江远茂留了一笔钱在江母哪儿,并嘱咐陈秀秀不到江景元结婚绝对不可以把这笔钱拿出来。
“奶奶。”江景元蹙眉,他记忆只有一点点的印象,“且不说奶奶家,家境如何,我们这样贸然找上门去,奶奶还会认么。”
陈秀秀笑笑,“这你就甭担心了,你奶奶嫁的可是我们梧桐县有名的富商任家,这些年来每年都会派人来打探你的消息,再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孙儿不是。”
任家在梧桐县那可是有名的富商了,做绸缎生意做的十分好,江渔村就有不少的农户养蚕专门卖给任家,至于任家为何会看上江母一个二嫁的女子,这就不得而知了。
江景元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那这事就这样拍板定了,我跟雨竹妹子再商量商量那天日子好,称天还没热,尽快把这婚事给操持起来。”
陈秀秀看江景元沉默不语,不以为意,这谁家的婚事不都由父母来操持的,哪用得着江景元来操心。
徐水舟此刻的脸都已经红的能够滴血了,拿余光偷偷的瞄着江景元,见江景元给往他身上瞄,慌忙的把目光错开。
贺雨竹也温柔笑笑,“至于我们阿舟,你们也别担心,嫁妆是不会亏待了他的。”
“娘~”徐水舟拉了拉贺雨竹的衣袖,让她别说了。
“都快要是一家人了,还这样害羞。”贺雨竹不在意的笑话了儿子一句,站了起来,对着陈秀秀告辞道,“那事情就说定了,劳烦秀姐姐看个好点的日子,我这就带着阿舟回去绣嫁衣去了。”
江景元送了两步,目送着他们进了家门,这才转身回屋。
“娘,奶奶哪儿。”江景元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江母,毕竟都这么些过去了,他甚至连江母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肯定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没事,就算你奶奶不认你,娘砸锅卖铁也能把婚事给你办起来。”陈秀秀倒是大气了起来。